背對著她的女人頓了下,緩緩頷首應了。
秦攸寧做的事情如今誰人不知呢?
那些本以為秦家與祁妘初會結親的人都是膛目結舌,萬萬不曾想到那個高雅端莊的秦家女竟會如此心狠,一出手就將愛慕自己的祁妘初送至了絕境。
秦家此時簡直是……一片混亂。
秦老太爺難得發了一通火,顫著手要將秦攸寧抓回來,秦家主和秦攸遠一聲不吭地受了這頓怒罵,心下卻是怎麼都不曾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唯有一件。
是他們對不起那個小將軍。
那個紅袍的女將軍騎在馬上矜驕似火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哪怕是秦攸遠此時也無法為自己的妹妹開脫。
他閉眸,女將軍眼中閃爍出的是令他都為止動容的毫無保留的愛慕,對著他的阿妹。
誰曾想到,竟是這般結果?
屋內恢復了寂靜。
秦攸寧抬手,小心地握住了祁妘初的手,看著她蒼白瘦削的臉龐,跪坐在床邊,埋頭於她手心中。
一念錯,滿盤輸。
阿妘怕是要恨死自己了。
她靜靜想道,連苦笑的力氣都沒了。
以前孜孜以求的目的如今全化作了刀劍一把把插回了她的心口上。
半晌,她撐起身子,抬手去解祁妘初的衣襟,想為她上藥擦洗。
剛入目便是一片的傷痕,鮮紅刺目,刻在了她的腦海里,疼得她雙手一顫。
隨著時間的過去,屋內愈加灰暗,期間有人送藥進來,秦攸寧接了藥,將他們都趕出去了。她自己將藥給祁妘初一點點餵下,慢慢地,那股苦澀的味道瀰漫在了整個屋內。
床上的人眉間微蹙,秦攸寧手一僵,抿了抿唇角,回頭看了看,在後邊桌上找到了一碟蜜餞。
她起身去取了過來,想給祁妘初餵下,奈何蜜餞較大,祁妘初又無意識不肯張嘴。
秦攸寧蹙了蹙眉,遲疑片刻,最終將蜜餞自己含下,餵給了床下的人。
柔軟的觸感讓她為之一愣,多少天來的壓抑和焦躁在此刻得以平緩。
無意識的人不斷地從她唇齒間汲取甜意,微蹙的眉間漸漸舒緩。
秦攸寧支起身子,坐在床邊細細地打量她,抬手輕撫她的臉龐。
從額角到唇邊,再到下顎。
完美得好似神人。
一放手便會消失不見了。
何況她不願放手。
清麗的眸子中顯出幾分瘋狂來,她給祁妘初餵下剩餘的藥,隨後脫下鞋襪和外衣,上床環住了這個人,給她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垂眸看著她舒展的眉間,眼中柔和下來,唇角含上了幾分笑意。
她低頭吻了吻這人的髮鬢,抱著她,如抱至寶。
祁妘初想要天下,她給得了。
只不過這一次,她要讓阿妘做自己的皇后。
我可不似你,那般薄情。
倘若叫你為帝,可能是在重蹈覆轍罷了。
那到不如待我將這天下拿下,以此為聘,娶你為後。
這樣,我們不就能永遠在一起嗎?
只有我們兩個。
秦攸寧緩緩躺下,將人環著,瞧著她的安靜的容顏,一點點放任自己陷入沉睡中。
就這樣吧,只要她不離開我,哪怕是恨我入骨,我亦歡喜。
只要不離開,祁妘初想要什麼她都能捧到她的面前來。
燭火搖曳,天色暗沉。
祁妘初醒的時候,已是日中,她看見窗戶處打下的點點暖陽,身處環境已經完全換了。
她撐著手半坐起來,打量了下週圍的環境,低頭一看,身上的衣物已經全被換過了,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