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陰門她還是惹得起的。她對周大娃說道:“我與你們一同回城。”說罷便要動身,忽又想起一事,回頭看向她爹孃的墓,取出一個玉盒,從中取出陣旗,按照陣法方位佈置了進去,又再取出一些符籙結下禁制打進了墓裡。
太陰門行事不要臉,他們又找到她老家來,天曉得一旦鬥上了,他們會不會很下作地來動她爹孃的墓。
周家的人看到包穀的手一翻,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盒子,從中取出一把一看就很厲害的東西,再抬袖一拂,那些東西就化成許多旗子鑽進了周大善人夫婦的墳墓中不見了。雖然看不明白,但是一看就知道很厲害,當下對包穀更加高看——厲害啊!
週二娃看得眼饞,結結巴巴地小聲說:“包穀……仙子,傳我兩手唄……”
周大娃又踹了腳週二娃,罵道:“你有靈根嗎?你一條靈根都沒有,又快是三十歲的人了,你學得了嗎?”
週二娃不服氣地頂了回:“你有嗎?你不也沒有靈根嗎!”
礙於包穀在這裡,兩兄弟也不好意思多鬥嘴。
包穀說:“雖說沒有靈根修仙困難,但是練成一個武林高手還是能行的。修仙界有許多外門弟子便是修仙無成,但學得本事在凡間也算是很厲害的了。”她想了想,說:“等把眼前的這些事料理完,我傳你們些練氣功法還是可以的。”
週二娃忙不迭地道謝。
周大娃扶著腿腳不便地周大嬸往回走,走了幾步發現周大嬸踩在滿是泥濘的路上又慢又困難,便和來時一樣,蹲下身子把自家老孃背在了背上。
包穀看到周大娘連道都走不大動了還來給她爹孃上墳,心裡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著得好好回報這一家子。
凡間的錢財對她來說已經形如廢石,可她家的這點家業是她爹留下來的,對她來說意義很不一樣。她可以處理、可以送人,但不能讓人搶了去。
此事跟太陰門扯上關係,而太陰門的人又在青山郡把玄天門、她、以及她師姐的事都宣揚得人盡皆知,她出手處理這件事就必然會把太陰門引出來,這又將是一場風波。
包穀不願惹事,但現下與太陰門卻是新仇加舊怨一起對上了。
她這人行事很想低調,但是從來不知道該怎麼低調。不過經歷的事多了,行事前都會多幾分考量,儘量做到謀而後動。
她在回城的路上,向周大娃和週二娃詳細瞭解了太陰門在青山郡的情況,亦對周家的情況也瞭解了個大概。
太陰門是六年前來青山郡建點收徒的。由一名金丹期的弟子領人過來,為期一月,時間是從三月一號到三十號。
周大娃一直當著捕快,現在是府衙捕快,不過已經被停薪停職。
週二娃武不成、文成不成,做買賣是做什麼虧什麼,好在他們家還佔著包穀家七八畝田地,週二娃乾點農活倒也夠養活妻兒。
周大娘這幾年有病在身,一直在吃藥,每個月吃藥的開銷不小。
周大娃、週二娃娶妻生子,亦是一大筆開銷。
這錢周家是不夠的,因此在過得很艱難的時候就把代包穀保管的鋪子租了出去,收了租金、借用了幫包穀保管的租金。他們心裡過意不去,可又沒有辦法,於是每年都來給周大善人夫妻上墳,那租出去的房子也都盡力維護不讓人家糟蹋了。
周家把租鋪子的租金用得七七八八,如今見到包穀回來,提到這事時委實不好意思。
周大娃和週二娃都羞得沒臉見人,大老爺們連紅到了脖子根,頭都不敢抬。
包穀說:“多年的鄰居,互相幫襯、相互之間借貸點沒什麼。倒是這些年你們能夠替我來我爹墳前上墳,這份恩義對我來說重逾千金。那些錢你們便留著補貼家用,那些金銀財物我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