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是有生養經驗的的,一下就看出白蕊姬是要生了。
她定下心神,立刻安排蓮心將人扶進偏殿,又馬不停蹄地催著底下宮女備好熱水等各類用具。黃綺瑩得了吩咐,趕忙去叫接生姥姥與太醫來。
金玉妍聽著白蕊姬壓抑不住的痛呼,臉上表情也不太好。她也是頭胎,以前只聽年長的嬤嬤們說過生產的不易,可到底也沒自己經歷過。
如今看到一貫堅韌潑辣的白蕊姬痛到流淚,她心中也不免焦躁。一方面擔心著白蕊姬的安全,一方面又為自己的即將到來的生產感到恐慌。
高曦月幫著琅嬅一起將白蕊姬送入偏殿後才快速回到金玉妍的身旁。
“沒事的,玉妍妹妹。”高曦月握住金玉妍汗津津的手,寬聲安慰道:“太醫說了一切都好,沒事的別怕。”如今琅嬅不在,高曦月只能將所有慌張憋在心底,擺出款來安撫住金玉妍。若是今日嚇到,金玉妍日後生產難免心存陰影,只怕不妙。
額角的汗珠早已將脂粉盡數洗去,金玉妍的聲音忍不住發顫。她用力地捂著自己的肚子,看向高曦月的眼神無助極了。
金玉妍說:“姐姐,怎麼,怎麼肚子疼還會傳染啊?”
“我的肚子,好疼啊。”
高曦月大驚失色,連忙扶著她快些坐下。這一動,高曦月才發現金玉妍的羊水早已溼透下衣,此刻正順著椅子“淅淅瀝瀝”地滴了滿地。
高曦月忙喚人將金玉妍扶到床上,又命茉心再將紫禁城的太醫和接生姥姥都找來。
長春宮眾人忙裡忙外,幸好琅嬅平日御下極好,眾人也不至於亂了陣腳。
等到弘曆得了訊息從養心殿趕來時,長春宮內早已擠滿了人,除卻海蘭有孕被琅嬅強令呆在鹹福宮內,其餘人竟全部到場了。
太后一早就來了,聽著兩間屋子裡傳來陣陣痛苦的哀鳴,她也是急得坐也坐不住,只一個勁兒在廊下反覆踱步。
琅嬅也顧不得莊重沉穩了,此刻與高曦月相互依偎著守在門邊,一有接生姥姥出來就趕忙上前問話。
眾人都心急兩位產婦,一時竟也沒人注意到弘曆來了。直到人擠到廊下,諸瑛看到率先開口問安,其餘人也才陸陸續續地向弘曆行了禮。
事態緊急,弘曆並未怪罪眾人,只快步來到琅嬅身邊問:“如何了?”
琅嬅咬緊下唇,擔憂之色不似作假:“太醫說無礙,只是兩位妹妹叫得實在慘烈,臣妾擔心。都怪臣妾,今日兩位妹妹來時,臣妾就不該留她們說話的。”
看著琅嬅眼泛淚光,弘曆只能安慰道:“這如何能怪你。她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就在此時,金玉妍突然發出劇烈的哀鳴,琅嬅嚇得就要往屋裡衝。然而下一秒,孩子的啼哭穿透紗窗,啼哭聲如仙樂般安撫了眾人焦躁的內心。
接生姥姥臉上盡是歡笑,她抱著孩子出來,興奮地向弘曆告喜說:“回稟皇上,是位小阿哥!”
弘曆抱起孩子,看了又看,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琅嬅只瞥了眼孩子,便看向接生姥姥問道:“嘉貴人如何了?可還好?”
接生姥姥說:“皇后娘娘放心,母子平安。只是貴人如今太累,已睡過去了,等奴婢們為貴人擦拭好身子,您便可進去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琅嬅總算鬆了口氣,可心剛放下沒幾秒,琅嬅又開始為隔間的白蕊姬擔憂。
白蕊姬的慘叫一陣比一陣低,聽得琅嬅是心亂如麻。太后也覺不妙,趕忙叫來福伽進去看看。
福伽姑姑動作很快,沒一會兒便沉著臉出來了。
福伽說:“玫常在骨架小,生得有些不易。接生姥姥方才摸過了,只說胎位有些不正。”
眾人一聽,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