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算得上老一輩的人物,恐怕也會懷疑是不是師傅在教自己時留了一手,可是這時市面上的陶器確實沒有明繡教他燒出來的方法後那麼優質,因此也不敢再小看這位姑娘。以前他覺得這些小瑕疵無所謂,因為大家燒出來的陶器都是這麼回事,手藝再純熟的大師燒出來最多這些疙瘩小一些而已,自從明繡教了他這個方法,他常看著那些有疙瘩的青花瓷碗不太順眼,老是瞧著自己新燒出來的碗暗自得意,心裡常自覺自己憑此技巧至少也能在燒陶大師裡頭排上一位。
雖然明繡口口聲聲叫著他吳師傅,不過他心裡反倒是隱隱有種將她當成師傅一般來對待,每次明繡過來時都是親自殷勤接待,她要的東西吳師傅也都是自己親手製作,一般不假手旁人,而且吩咐自己的徒子徒孫等對待她一定要客氣恭敬。
這麼一來,他也確實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陶器的大小造型等,思想漸漸也開闊了許多,不再拘泥於以前那般,連在陶器上的花色樣式也大膽許多,不再只是一味的只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那幾種圖案和款式,那些圖案雖然看起來華麗許多,可是卻不如她輕描淡寫的幾筆畫出來的圖案明快活潑。
反倒是依明繡之言,有時候白皙如玉的精巧陶瓶上頭燒出青色的幾抹竹葉。說來也奇怪,這樣的圖案簡單得簡直令他不敢相信,不過效果卻是好得令他這個不懂詩畫的粗人也能看出來十分雅緻,漸漸的,他反倒是不再自己提意見,一般都聽明繡的話,再依著自己的專業燒出陶器來,其餘的款式等都任由明繡自己想像。
一老一少這麼配合幾次,倒真有了些默契,一般明繡只要稍微提了幾句,吳師傅就能領會得到,燒出來的東西也很是合她心意。
明繡照著現代時的各種化妝保養品的包裝畫了好幾種款式的陶器出來,一般的花露等就用長圓形的瓶子,顏色各不相同,不同的東西也是用不同的花色。這些燒出來的瓶子相信外貌樣式和現代時的玻璃製品大致差不多,不過卻不是透明的,總是沒有那麼漂亮。只是古代本來就比較落後一些,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致了,再多她也不敢再去強求。
兩人合作過好幾次,明繡也十分相信這位吳師傅的技術,因此解說完哪種瓶子用哪個顏色花樣後,也就喝了口吳師傅遞上來的茶水,她見吳師傅拿著圖紙臉上掩飾不住的歡喜,也不以為意,反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對了。”
吳師傅拿著圖紙不住的看,越看越是覺得明繡了不起,這麼精巧的瓶子他也做過幾次,瓶子轉角連線處經過明繡的一些小方子,他也是受益頗多,因此聽她突然開口,有些鄭重其事的將圖紙放進胸口貼身放好,這才有些謹慎的問道:
“葉姑娘,有什麼事情嗎?”
明繡點了點頭,這些瓶子雖然做得好看,不過蓋子處的地方還得要處理一些,不然只是放上去,只要隨意一歪,裡頭的花露、面霜等同樣能流得出來,她之前已經注意到這時候的裝置物品的儀器大多都是採用蓋子和瓶口間做得剛好,只能保證說蓋好放在原地能擋住一些灰塵而已,卻不能將瓶子裡頭密封住。而只要將瓶口和蓋子處做成螺絲形狀,到時候只要旋轉著蓋緊,裡頭的液體也是不容易流出來,並且保密效能強上許多。
她是第一次正經的要做這樣的瓶子來裝美容用品,之前只是隨意弄些瓶瓶罐罐,因此這個事情倒沒和鄭師傅說過。
等她一說完後,吳師傅原本有些渾濁的眼裡冒起一陣陣精光,激動得渾身直顫抖,要不是他還顧忌著一些臉面,看他激動的樣子,怕是忍不住要上來抓著明繡雙手大喊大叫了,雖然如此,他臉上仍舊是激動得鬍鬚都有些在抖動,雙手死死捏成拳頭放在腿上,狠狠互相碰撞了一下:
“我以前怎麼沒想到有這個方法?果然是人年紀大了,腦筋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