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用了早飯就去他辦公的院子,反倒是一直陪明繡躺在床上,聽她睡覺時細細的呼吸聲,以及睡得香甜安穩的模樣,就是一整晚沒睡覺,看起來也是精神奕奕的樣子。
等仲尤嬤嬤以及幾個新撥來侍候的丫環們過來叫明繡起床時,這才看到原來太子也還在屋裡頭,明繡睡眼迷離的被人從床上小心的扶了起來,直到進了浴池,才覺得精神好了些,梳妝打扮好被周臨淵半扶半抱著上了馬車時,又有些睏倦了起來,周臨淵一邊同她說著話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又從馬車裡的小屜裡拿了些早就讓人準備好的點心出來。
早飯時明繡只少少的喝了小半碗燕窩粥,除此之外其它東西連碰都沒碰過,這時看到點心其實也並沒什麼胃口,但看到周臨淵忙來忙去替她擺了面前滿滿小几都是食物,她也不忍心讓周臨淵失望,只拈了塊晶瑩剔透的桂花糕放進嘴裡,感覺到那軟綿微甜的口感,好似鼻尖都充滿了桂花香,倒多少來了點精神,一路進到皇宮,來到坤寧宮時,也沒有真的睡著過去。
皇后昨日就聽陶姑姑說過明繡情況不太好,今日一早要進宮來見自己,因此早早就收拾好了等在坤寧宮大殿上頭,兩夫妻一進來時她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雖然早知道明繡的情況不好,可真見著她時,也忍不住嚇了一跳,眼淚差點兒流了出來。
明繡如今已經懷孕足足有三個月了,可是看起來整個人比以前瘦了一整圈,完全看不出來有懷孕的痕跡,那腰身甚至只是鬆鬆的挽著金絡腰帶在上頭,可是卻顯得更加盈盈一握,多了絲柔弱病氣,臉色蒼白得好似透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般,連讓人大聲和她說話都有些擔心。
“這究竟是怎麼了?”皇后沒等明繡真的請安,就趕緊上前接過她另一隻沒被周臨淵握住的手,觸手就感覺她小手冰得厲害,越發顯得那手細潤滑膩,可是在這七八月的天氣,卻冰得令人打從心裡發生寒氣來。
旁邊李樸等早就已經見機的準備好了椅子,周臨淵母子將明繡半扶著摻到了椅子上頭坐下了,才看她仰起蒼白的臉色笑道:
“母后放心,我沒什麼事,就是懷孕之後有些不適而已。”
皇后眼裡帶著擔憂,明繡這話顯然沒能真令她安心,連那雙柳葉似的眉毛也皺了起來,旁邊陶姑姑看了心裡會意,連忙告了聲罪,藉口去御膳房看中午吃什麼退了下去,一邊趕緊小跑了幾步,去太醫院裡催原本今日就要過來的太醫令。
大殿裡那些不相干的宮女太監都被皇后揮了下去,只剩了她的另一個心腹大宮女,以及李樸,和自己兒子兒媳,沒有了外人,皇后這時才不再有什麼忌諱,定定的看著明繡疲憊異常的臉色,越發肯定自己昨日的猜測並沒錯,這種事還得遲早告訴他們夫妻,讓兒子心裡有個準備才好,免得像現在一般,沒了防備被別人陷害,她這麼一想,眼淚又差點兒湧了出來,一邊拍了拍明繡,一邊正色道:
“淵兒,繡兒這事我看是不尋常的。”
周臨淵眼神一冷,渾身散發出陰狠難近的氣色來,他早就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尋常,可是暫時看來又沒什麼異樣的地方,對於這些後宅女人的手段,他從小就有了解,但是自己內院乾淨,又只得明繡一個女人,府裡頭的探子已經被他清得差不多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呢?
看著兒子臉上更加冰冷,可是一雙長得極似自己的眼睛裡頭卻露出同他父皇一般狠厲的神色,皇后心裡一酸,好似想起了以前的情景,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了起來:
“繡兒這情況其實很像我以前那時候的樣子,那時你父皇才剛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