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只覺那年輕道士清秀明淨,又如幽深湖泊,略帶少許神秘之感。只是卻還未成仙得道,仍是一個龍虎級數的凡人,修為未免低了少許。
明途諸般想法只在心中一閃而過。
他迅速飛去,降落在地,然後便雙手一拱,雙膝跪地,將額頭觸在土地上。
“中州燕地三代弟子明途,恭迎小師叔祖回返中州。”
秦先羽一時難以反應,明風則在一旁微笑旁觀。
至於善仁善信善盈善柔這些個弟子,無不膛目結舌,暗覺驚駭。連明途師叔這種整天冷著臉的傢伙,都對這小師叔祖如此禮敬,行此大禮,細細算來,他們這些弟子卻還沒有對本門的這位小祖師爺行過大禮咧,畢竟明風師叔也是個較為隨性的人,未曾計較過這些。
沒有行過大禮也就罷了,但他們此前可還在小祖師爺面前,狠狠辱罵過這位“該死的小祖師爺”。直到此刻,心中尚有餘悸。
背後罵人倒也屬常事,可偏偏是當著人家的面來罵,且還是本門的祖師爺。倘如這些事情被明途師叔知曉,少不了剝去一層皮,打個腿手斷骨。
而在此刻,秦先羽已伸手將明途扶了起來。
明途起身後,退了一步,說道:“小師叔祖,諸位首座師祖都在主峰殿上等候,命弟子前來相迎。”
秦先羽笑道:“客氣了。”
明途領路在前。
一路飛行,入了九峰境內。
就見前方許多弟子跪迎在前。
秦先羽不禁有些疑惑。
明途低聲說道:“弟子接到訊息去迎小師叔祖,不免倉促,來不及命門下弟子好生布置,只得先讓他們跪迎等候。”
秦先羽一時間不知如何言語,看著滿地跪伏的弟子,每一個都不遜色於善盈善信等人,都是極為罕見的奇才,但在中州燕地這裡,竟顯得如此常見。
許多天才,聚在了一起,便耀目得讓人無法置信。可這些天縱之才,數量如此之多,恍惚間,也似乎變得普通了……
明途降下身子,落地後,便偏著頭對明風道:“此次你尋到小師叔祖,當記大功,領著這些四代弟子先去領賞。我奉命而來,小師叔祖便讓我來引路。”
若是常人,聽見他這些話,不免有些不悅。但明風是淡然的性子,又知曉明途本性如此,便只是笑了聲,並未在意,只看向秦先羽,說道:“小師叔祖,如此,弟子便先領著善盈幾人去了。”
秦先羽微微點頭。
明風等人拜別而去。
其餘弟子見到一個年輕道士,卻並非此前見過的任何一位門中長輩,不禁十分疑惑。再見到明風師叔和明途師叔都如此恭敬,更覺奇異。
秦先羽微微抬手,說道:“起來罷。”
眾弟子一時有些遲疑,都看向明途。
明途冷聲道:“讓你們起來,沒聽見?”
眾弟子這才紛紛起身。
然而明途引路在前,卻已經把秦先羽引上了主峰。
“那究竟是誰?”
“哪位門中長輩?”
“誰知道?但是如此年輕,應當是師叔師伯那一代的罷?”
眾人猜測之餘,忽然有人驚呼了聲。
然後便有許多驚呼聲起。
“善仁善信他們,居然是榜上第一?”
“怎麼可能?他們遲至今日才回宗門,錯過了時日,就算這次遊歷的途中,再是如此出色,也只能是墊底!”
“不對,他們連遊歷都只有一半路途。”
“那又是怎麼回事?”
眾人頗有議論,然而在此時,明風師叔已經回去,而善仁善信等人也得以自由,只不過片刻間,他們身旁就圍住了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