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說呢?”
此時,彷彿只有他一個臣子,法子是好法子,但萬事開頭難,此事誰去做?成了乃國朝功臣,不成說不得還得下大獄,若惹怒藥商,便更不好了,需知許多藥鋪藥商背後站著的都是有權有勢的大家族。
輕易得罪不得。
“乃良策,依愛卿之意,何人去做此事合適?”很顯然明德帝已看透這期間的價值,但他亦知此事辦來不易。
霍白川甩袍跪下,揖禮道:“臣願為君分憂,只是臣乃有一事需皇上恩准。”
只要能打破舊制,只要能順利實施新法,明德帝什麼都可以恩准,他頷首,“說來聽聽。”
“臣要加收世家田稅、商稅。”這一記猶如驚天響雷,將楊仲等舊黨驚得面色如霜,皇上這些年明裡暗裡不知暗指了多少次,都沒有敢明著說出來,沒想到此子安分守己悠閒度日了這些年,天災當前,卻打起了世家的主意,簡直不知死活!
當即楊仲站出來,冷聲反擊,“皇上,萬萬不可,如今家中人口眾多,光人頭稅都已讓臣等苦不堪言,若再增收田稅、商稅,臣等不知該如何養活一家老小,更何況我等乃書香門第,怎能增收商稅?霍大人可是將我等比作下賤的商賈?”
面對揚中的指責,謝運與秋樘始兩人忙站出來幫腔,“皇上,臣願意增繳田稅、商稅,並不是臣等自比商賈,而是臣等家族產業中,確實有諸多鋪子,且依臣看,城中七成以上的鋪子都是世家子弟的產業。”
“國難當頭,國庫不豐,因由在何處?老百姓承擔不起繁重的賦稅,國庫自然不豐,商稅雖高,但七城商鋪均劃歸不需繳納商稅的世家羽翼之下,試問國庫如何豐?”謝運言之鑿鑿,擲地有聲。
然而,舊黨的人遠比新黨多很多,楊仲眼眸一冷,甩袍跪下,隨著他一跪,滿朝跪了十分之七,“臣,反對!”
反對之聲,洪亮整齊,彷彿要將明德帝的耳膜震破。
“此事容……”明德帝看著滿朝七成以上的臣子都反對,不甘心的想說容後再議。
但霍白川打斷了他的話,“皇上,請皇上給臣調兵之權,臣要的不多,只要彭將軍。”他指的是彭睿。
明德帝此時與他默契十足,但為保萬一,他乃嚴肅的道:“諸位愛卿權當為國效力罷,準了。”
準了兩個字說完,他像是龍椅上有蟲子似得忙不迭揮手退朝,看也不看楊仲等舊黨要撞柱死諫的神情,甚至有臣子已站起來指著他的後腦勺大罵:“昏君!天要亡大庸矣!”
如此大逆不道,赤裸裸的威脅,偏偏明德帝不能大怒一聲吩咐人拿下去砍了。
粱允四機靈的拿了洛鵠的奏摺,大喊一聲:“退朝!”便跟在明德帝身後,從側門去了後宮,明德帝哪裡都沒去,在御花園找了個亭子坐下慢慢看洛鵠的奏摺。
看完奏摺他面如冬雪,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已讓龍顏震怒,“來人,給朕去查!去查!”
此處只有粱允四與一眾太監宮女,並無臣子,粱允四聽了疑惑的問:“皇上,您要讓哪位大人去查?奴才把他宣來。”
明德帝將奏摺重重摔在石桌上,“讓中書省的人擬旨,永王前去楚郡治水,胡霖去查何人滯留急報,楚郡大水竟無人來報!豈有此理。”楚郡距離京城要比蜀中近許多,江南與蜀中的急報同時到達就已經很不尋常了,楚郡大水竟無人來報!
簡直太不把國朝放在眼裡,太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粱允四領命後,壓低了聲音道:“皇上,衛大人去了北定府。”
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明德帝聽罷冷笑一聲,“太祖手下敗將的後人,能翻起什麼風浪?若北鍾家真那麼爭氣,能養出孫鍾氏那樣的子女?不過也不可不防,此事交予王繼陽去辦,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