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王大人今日才將摺子遞上去?”趙淑森然的問。
小朱子點頭,“是,今兒遞上去的,奴才方才看了,下朝後,大家都未出宮,還在泰和殿呢,今兒這事怕是要了結了。”
趙淑沉凝片刻,姑姑怕是要嫁給宋天和,她顧著自己姑姑的感受,無計可施,但林秀雪,哼!
“林朝英近來與何人走得近?”林家不過末流世家,不依附黨派,便只能靠邊站,希望他聰明些,莫要學人家纏入新舊之爭來。
小朱子忙答:“林大人已抱病在府,如今林家是林大爺掌,林大爺如今在翰林院任修撰,聲望極高。”
“翰林?”趙淑想起那位榮大人,冷笑一聲,“父親大學士,兒子修撰,給他幾年莫不是要拜相?去準備,我要入宮。”
小朱子忙下去吩咐人備車,心下踹踹,郡主回京後心情便從未好過,眾人也都戰戰兢兢的,還不如在觀州自在呢,在觀州太后最大,但不管事,便是郡主一手遮天,大家日子過得也滋潤。
心中雖壓抑,但乃很快便準備妥了車駕,趙淑撿了個白玉瓶,折了幾朵千日紅養在白玉瓶裡,便出了王府。
車馬行在青石大街上,很平穩,她一言不發的坐於中央,手輕輕的拂白玉瓶裡的千日紅,初春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寬慰郡主。
突然,趙淑揚聲道:“回府吧。”
小郭子與小朱子在外趕車,聽罷相視一眼,不知郡主為何改變了主意,實在是變得有些快。
剛調轉馬頭,趙淑便道:“去邑光侯府。”
兩人又轉了一下馬頭,才緩緩朝邑光侯府去。
幸虧趙淑及時調轉了馬頭,若為此事進宮,明德帝便該多想了。
此時,泰和殿內,連粱允四都不在,倒是秦吉和衛廷司候在他跟前,秦吉六十多歲,一身黑衣籠罩,大約是習武的緣故,並未見老,看上去很強壯,肌膚黝黑,眼眸中透著睿智的光芒。
“衛才韜也同意這門婚事?”明德帝說起衛才韜來極為不屑,語氣冷冷的,半點沒有因是衛廷司的父親而客氣。
衛廷司不語,以沉默回答了明德帝的問題,“那妖婦想除掉長安,想了這麼多年,以前總阻止長安娶妻,到處無中生有,害得長安堂堂衛家嫡長子,竟連個像樣一點的妻子都找不到,如今見長安領兵了,又要用婚事打壓長安,她那蠢貨兒子,連個妾都要娶皇室子女,皇上,不能忍了,還請皇上為長安做主!”秦吉道。
明德帝冷哼一聲,“朕以前觀衛才韜也非是那糊塗的,如今看來,空有皮相罷了,也無需太過擔憂,你的婚事豈是一妖婦所能左右的?無需擔憂。”
“多謝皇上。”衛廷司道。
“恩,老四媳婦辦了個花宴,你也去看看,若有看中的便來與朕說,朕為你做主,你是朕看著長大的,朕把你當親兒子看,斷斷不會讓你委屈。”明德帝翻了翻手裡的奏摺,“這是子安遞上來的摺子,有一人,劉仁安,此人你兩可有印象?”
“回皇上,劉長史此人可用,他出身不高,在京兆府已呆了好些年了。”衛廷司道,他知曉趙淑與劉仁安的關係,一聽明德帝這般說,便知曉定是趙淑的安排。
明德帝看了他一眼,提硃筆在上圈了一下,“既是在京兆府多年,便派往西涼做知縣。”
他說完,想了想,又道:“鄭洪生此人朕以前也是極看重的,後總無人再朕面前提起,便忘了,如今阿君提來,朕便屬意他去做甘、南、臺三地巡撫,柳煥在黔州也呆了好些年,將他調來給鄭洪生做巡按御史。”
衛廷司與秦吉都未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如今大庸的巡撫也未如前朝般是封疆大使,且巡撫下設三司轄制,又有巡撫御史,衛廷司並不是很看重。
秦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