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後來父王巡視天下有名士大儒為她們父女塑名聲,她如今早已是名聲狼藉的女魔頭。
再次回到這裡,心情是極為複雜的。
太子亦是如此,包括孫雲。
下了馬,幾人擁著霍丹蘭,一道進了莊子,來到雋花樓,衛廷司早已等在那裡。
五年,其實趙淑也是五年來第一次見衛廷司,他似乎還是以前的樣子,並未改變,只是更內斂了,彷彿與身後的山融於一體了般。
趙淑如此,其他人,除太子外,皆是五年來第一次見到衛廷司,孫雲眼裡似乎有某種東西隨風逝去,當年那個少年,已不再是當初的模樣,而她也不是曾經那個傲氣的世家貴女。
許多事,隨著時間漸行漸遠,心中某些痴念亦是,漸漸的,便淡去了。
有人說,刪除永遠沒有替換來得徹底,此時想來,趙淑覺得極為有理。
“兄長,你是何時到觀州的?”趙淑率先問道。
話出口,眾人看向她,尤其是孫雲,看看她,又看看衛廷司,眼眸一片清明。
“與太子殿下一起來的。”衛廷司道。
他們這群人,年紀不大,心中卻藏了許多故事,大家相互問候了幾句,便開始把酒言歡,自然,把酒言歡的是衛廷司和太子,趙淑三人以茶代酒,也不與兩人坐在一處。
霍丹蘭道:“阿君,姑姑求你一事。”
趙淑飲了口茶,“姑姑請說。”
“姑姑想自立女戶。”
她話出口,趙淑嚇了一跳,好好的霍家嫡長女不當,要自立女戶,她真理解不了。
“為何?”孫雲問,“女子生存本不易,若無家族傍身,生活更是艱辛,姑姑何苦?”
“是啊,姑姑,若霍家有誰與您不對付,您讓她滾便是了,何必自立女戶,這都讓親者痛仇者快啊。”以趙淑的觀念,若她是霍丹蘭,霍家若有魑魅魍魎,她便將魑魅魍魎打跑,才不會讓位。
讓位,豈不是輸了嗎?
“非是霍家有誰與我不對付,是我自己想要自立女戶,阿君權當心疼姑姑,可好?”如今她已三十多的年紀,卻看著不過二十出頭,極為年輕,加之容貌妍麗,讓人不知不覺便會忽略掉她的年紀。
趙淑乃是搖搖頭,“姑姑休要再提,回京再說,若回京後,姑姑乃如此想,我便幫姑姑。”
與過去作別,便是讓自己的良心得以安寧,讓某種情感得以釋放,很快便日斜西山,趙淑看了看天邊的雲彩,輕笑:“京城,我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