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張六等大部分府兵,此次留下的府兵只有幾人看門而已,所有東西都已入賬上鎖。
趙淑看了一眼隨行的人,烏泱泱的都等在前廳前,其中與莊嬤嬤等人站在一處的還有緋鵬,許久未見緋鵬,他似乎沒以前那麼瘦了,也長高了些,“可見過你哥哥了?”
如今緋池是科舉舞弊的原告,必然是被保護得極好,也從未到永王府來,就連送信都不曾,科舉舞弊案也不知如實才能了結,想來幾方人馬還在廝殺,她手還太短,不知這其中的額兇險與戰況。
緋鵬點了點頭,“見過了,昨日在一品居見的,哥哥過得極好,讓奴……奴才代他問郡主好。”
如今他在說奴才兩字的時候,依舊是有些結巴,這兩個字很是羞於說出口,趙淑也並不是為難人的人,若緋池能飛黃騰達,菲鵬自然也不會在自己手底下做一輩子的賬房,她便笑了笑,“你是賬房,等同與幕僚,無需自稱奴才。”
緋鵬臉色漲得通紅,心中更是感激趙淑,趙淑此時卻不看向他了,簡單了說了幾句,便領著人浩浩蕩蕩出了府。
正門關上的那一刻,趙淑有種此生命運已徹底改變之感,好多往事在她心頭縈繞,卻沒以前那麼憤恨了,事情總得一步步來,她還有很多時間。
,!
與之一起一道離開王府的,還有一些獲准離府的姨娘和歌姬,這些姨娘和歌姬都是經過細心調查,沒什麼問題之人,還都給了遣散費,她們從角門走出來,遠遠的看著趙淑,心中不知是該感激,還是該怨恨。
一個女人,無依無靠,出了王府她們便不知該何去何從,天地之大,哪裡才是她們的容身之所。
但她們不敢說出任何怨言,心底也生不起一絲絲的反抗,這個時代便是如此,地位高的人,能隨隨便便掌控無數人的命運。
趙淑也看了她們一眼,能放她們出府,已算是自己最大的讓步,那些沒得準離府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郡主。”正想得入神,便聽到有人在喚自己,趙淑順著音源看去,只帶了一小藥童的彭老太醫正急急往她這邊走來,因走得急,他那山羊鬍一抖一抖的。
趙淑笑了起來,道:“彭老可是來辭別的?方子研究出來了麼?”
“有頭緒了,老夫打算跟郡主一道去觀州,郡主莫不是打算將老夫扔在京城吧?”彭老太醫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著,他定不能留在京城,留在京城就無法從小郡主身上得到方子了,所以堅決要跟著走。
趙淑想了想,鋪子還是要開的,否則這一大府的人如何養活,既然老太醫不辭辛苦也要跟著去,帶著也無妨,反正當初太后給的懿旨是彭老太醫協助她研究方子,此去也不算罔顧朝廷法度。
思及此,便點了點頭,“那彭老太醫辛苦了。”
彭老太醫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在京城等了。
太后離京,皇帝、皇后率領嬪妃、眾皇子公子,宗室、文武百官相送,一直送到京郊十里,才停下,趙淑站在太后身邊,明德帝莫摸她的頭,“阿君照顧好皇祖母,莫要再惹她生氣。”他不放心的囑咐著。
“阿君遵命,定好生照顧皇祖母,請皇伯父放心,阿君再也不胡鬧了。”趙淑規規矩矩的給明德帝磕頭。
明德帝看了跪在趙淑身後的執海,心下複雜,身為帝王,他征服過很多人,卻從未使得執海臣服於他,其實賜個人給阿君並沒什麼,但執海不同。
雖然執海如今已經不足為慮,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到當年他猶如地獄閻羅般為他們母子掃平那彷彿泰山一般橫在眼前的障礙,對於這個人,他是從心底裡敬佩、忌憚。
“平身吧。”明德帝到嘴邊的話,卻不想說出來了,太子之事,或許對她也是個打擊,她素來與太子親厚。
趙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