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想了好一會,才在院子裡的幹藥材中挑挑揀揀,撿了兩貼藥,交給盛夏帶上辛未一起下去煎熬。
她也沒把握,不知會不會有效果,但書裡的方子都是經過反覆實驗,在同類藥方脫穎而出才能進入書中的,希望能有用。
藥廬邊上便有煎藥的地方,配置很是齊全,盛夏二人,一人守著一個爐子,開始煎。
大約兩刻鐘左右,彭老太醫與樓大夫才從屋子裡出來,兩人相視一眼,都搖搖頭,無奈嘆氣。
趙淑忙走上去,問彭老太醫,“彭老,歐陽先生如何了?”
彭老太醫看著趙淑,重重的嘆了口氣,嘆氣的一方面是趙淑很有可能錯失能成為醫仙徒弟的機會,另一方面便是病情不容樂觀。
不需回答,趙淑便知道情況很糟,便想親自去看看歐陽平,“彭老,不知可否讓我進去看看?”
彭老太醫又嘆了口氣,擺擺手,“先生須得靜養,你進去也無用,他不能與你說話,一說話便容易咳嗽。”
趙淑搖搖頭,保證道:“我不與老先生說話,只是去看看,您看可否?”
彭老太醫的視線落在樓大夫身上,趙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樓大夫已經走到盛夏身邊,正詢問她。
“去看看吧,免得留有遺憾。”他是真覺得趙淑有天賦,若能跟白髮醫仙學醫,怕是造詣將非凡,他總覺得自己拿了趙淑的方子,名聲定是會越發響亮,而自己又無法為趙淑做些甚麼,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報答一下,卻……哎。
趙淑隨彭老太醫走進屋子,簡單的床榻上,歐陽平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聲音,他睜開眼睛,極為溫和的對彭老太醫點了點頭,隨後視線落在趙淑身上,慈祥一笑。
歐陽平並無小說裡說的那般,但凡醫仙醫聖什麼的必定是有怪毛病,尤其大多較為孤僻,然他卻沒有,是一位慈祥的老人,笑起來讓人安心,醫生最美的笑容,便是讓人安心,想要去信任他。
趙淑行了禮,聲音輕緩的道:“老先生不必說話,我說您聽便是,我想問您幾個問題,您若願意請點頭。”
歐陽平慈祥的笑著,點了點頭,趙淑得了許可,聲音保持著輕緩柔和,問:“你此時是否胸骨後悶脹或疼痛?”
彭老太醫在一旁焦急的看著門外,生怕樓大夫什麼時候便進來了,而歐陽平聽了趙淑的話,微笑著點點頭,那笑容裡,還有詫異一閃而過,最後化為果真如此的神情。
趙淑暗腹了幾個呼吸,便又問:“你的咳症是長期、反覆、且逐漸加重,尤其是冬春兩季最為嚴重,可對?”
歐陽平又再次詫異,依舊是微笑著點點頭,隨後趙淑便又問了其他症狀,一一排除,不是肺結核和肺癌,哮喘自是也不可能,最後確定為慢性支氣管炎,並隨著支氣管擴張併發症。
他是懂醫之人,自己給自己治,身體還好沒完全垮掉,還有機會,只是縱他號稱醫仙,也會被朝代所限制,沒有醫術更高明之人與他相互學習切磋,進步空間不大,故此許多病狀在他眼裡也是不治之症的。
問完之後,趙淑看了一眼案上有筆墨,她便紙張鋪開,鎮紙壓上,然後寫了兩個方子,這兩個方子是方才她讓盛夏和辛未兩人煎熬的那兩貼藥。
寫好後拿到歐陽平面前,“您知曉藥理,您看這兩貼藥,哪一貼更適合您,您的症狀我鑑定為邪氣入體,肺氣失宣。”
歐陽平行醫幾十年,自然知曉趙淑寫的那些藥材藥理,然而他卻從未見人這般配過,不過他細細想來,卻又極為合理。
學醫之人,有喪心病狂之人,會用活人試藥,然而歐陽平自不會這樣做,他細看了趙淑的方子後,覺著極為合理,比他以往配的好些方子都高明許多,便決定用自己試一試。
“這貼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