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仲看到秋樘始那一刻,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完了。”
“秋樘始,你最好別多管閒事。”此時此刻,已經不是講道理的時候了,拼的是權勢。
然而秋樘始卻不怕他,“王大人,本官身為朝廷命官,自是要為朝廷效力,這可不是多管閒事,為朝廷效力怎麼算是多管閒事呢,王大人還請慎言,不然到了御前可不好交代。”
王寬祁看向楊仲,然而楊仲卻低著頭,只顧著跪在地上,彷彿身邊的事他都一概不知般,難道他要捨棄自己?王寬祁腦子裡突然有了這個荒謬的想法,不不不,他與楊家早已達成協議,互幫互助互為盟友,關鍵時刻楊家不可能會袖手旁觀的。
秋樘始也看向楊仲,好一個老匹夫,現在不跳起來和自己唱反調了,難道他不知有句話叫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嗎?
“王大人去御前交代認罪之前,還請說一說當年那一樁樁一件件事,你是如何謀劃,又是如何得手的吧。”王繼陽出現在另一邊,秋樘始對面。
手裡還牽著個看上去十一二歲左右的乾瘦孩子,此時那孩子一雙怯生生的眼睛,好奇又驚恐的看著彷彿隨時會火拼起來的人。
至堅至純母愛,至偉至大娘心。
王範氏聽到王繼陽的聲音,轉頭去看,眼睛便死死的貼在了王繼澤的臉上,她已經忘記了哭,眼淚不斷的掉,淚水模糊了視線,但她就是要死死的盯著那張臉,那張與自己夫君五分相似的臉。
“二嬸,對不起,我今天才找到繼澤。”王繼陽說完,蹲下對王繼澤說,“她是你娘,快叫娘。”
“哇……”王範氏大哭起來,不管不顧的跑過去,撞到了人就爬起來繼續跑,此時她的眼裡只有王繼陽,她的兒子!雖然十五年了,從生下來沒幾天她就失去了她的兒子,所有人都說他兒子死了,但她知道,這個白得如紙人般的孩子是她的兒子。
然而,看到一個發瘋穿得破破爛爛的女人往自己撲來,王繼澤害怕的躲在王繼陽身後,怯怯又忐忑的看著王範氏。
“兒子,不怕,我是你娘,不怕。”王範氏的心,疼,就像被烙鐵烙一樣疼,像被人生生撕碎一樣疼,比她在家廟裡所受的所有苦難都讓她疼,疼得快窒息過去。
她的兒子太瘦,太小,還怕她。
“二嬸,繼澤遇到了些事,會慢慢好起來的,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王繼陽安撫道。
王範氏被王繼陽的話拉回了理智,是啊,今日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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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的笑了起來,她慢慢轉身,就像行屍走肉般,磕磕絆絆的,那雙厲鬼般的眼睛盯著王寬祁和王沈氏兩人。
“爹,娘,我對不起你們,引狼入室,害死了你們,王郎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吞了我范家家產,害死我雙親族人,天若有眼,就請張開雙眼,讓王郎下地獄,讓害死我夫君的王寬祁王沈氏去死!”她的聲音很大,讓剛趕過來的王楊門生們聽了個正著。
東門大街,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看得津津有味。
“王郎,你害死我范家滿門,你不得好死,王寬祁、王沈氏,你害死我夫君,賤賣我女兒,虐藏我兒子,我詛咒你生生世世無葬身之地,你們都不得好死!爹,娘,女兒對不起你們,香兒,娘對不起你,沒保護好你,天啊,請睜開眼睛看一看……”
秋樘始帶來了官兵,將王家的人看守得死死的,半點動彈不得,王寬祁和王沈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範氏在那裡哭喊。
“你說老太爺害死你全家,說我們害死你夫君,賤賣你女兒,虐藏你兒子,請拿出證據來,現在你的兒子可是在王繼陽手裡。”王沈氏恨恨的說,她可真後悔沒殺了王範氏,都怪李嬤嬤說什麼讓一個人死了是成全她,慢慢折磨才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