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母后若是去了觀州,怕是不知朝中大臣又要如何惡意揣測了,“母后,不知母后打算去多久?”他並不打算阻止,或許去觀州,也是一個好去處。
太后嘆了一口氣,對外大聲道:“宣執海進來吧。”
明德帝見太后並不想與他再多說,便道:“母后,待兒臣把政務處理完,便來接您回宮。”
他話音落下,執海便進來了,他低著頭,走到太后面前跪伏下來,虔誠的行了叩拜大禮,“奴才叩見太后,參見皇上。”
明德帝看著這個老了許多的老奴才,微微皺眉,極為不願見到他,別過頭,“不知母后何時出發?”如今他突然不在意大臣是如何揣測的了,也不在意史官是否會歪曲事實了,或許野史還是會記下幾筆桃色緋聞。
然而,這些,他都不去在意了,執海還是回來了,雖然他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也變得醜陋不堪,但他還是能一眼便能從他身上看到昔年那個大總管,彷彿統帥千軍萬馬的戰神般從天而降,多次救他於危難,一點不像太監。
便是當年的執海太不像個太監,所以,給他大恩便大仇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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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快越好。”太后說了句,便對執海道:“哀家把你賜與阿君,此後好好伺候,哀家把孫女託付於你。”
執海再次叩頭,一張醜陋的臉看不出他此刻是何種心情,然明德帝卻苦笑了一聲,大步離去,執海雖為太監,卻並不是一般的太監,從不輕易臣服於人,便是當年他登基,成了皇帝,他也不願臣服於他,心高氣傲到天邊去的太監,古往今來便唯有執海了。
雖然,如今再也看不到當年那份傲氣,但他相信執海的性情依然不變。
鮮少有人知曉,當年執海也曾是世家貴公子的其中之一,後來家道突變,旁支謀權,他便輾轉來到宮裡,成了一名小太監。
明德帝並不以為趙淑能收服執海,不過如今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怕是母后只要執海幫忙出氣罷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起駕出了慈寧宮,門外粱允四還在心神紛亂,便聽明德帝道:“宣禮部尚書。”
“哎。”他忙不迭的應了聲,抱著拂塵,讓人跟上,落後與明德帝幾步出了慈寧宮。
小樑子正給趙淑擦額頭上的汗珠,他算是看得明白,縱是郡主失寵於太后,皇上也寵著郡主,不然也不會讓人給郡主打傘,最主要的便是王爺還代天子巡視天下去了呢,這大庸王爺那麼多,唯獨咱永王殿下特別。
俗話說得好,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他這廂在郡主雪中送炭,也不求能得到什麼,只要乾爹能看到他盡心盡力辦事便好。
明德帝踏出慈寧宮的門,目光落在趙淑身上,這個侄女,看似做事毫無章法,性情也多變,多數是跋扈的,然最近幾件事,卻讓他大大改觀。
一樁樁一件件,都對他有極大的益處,有時他曾想,若她是太子,是自己的兒子該多好。
然而,他也慶幸她是女兒身,是自己的侄女,且做出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他得益最大。
看了小樑子一眼,明德帝的目光落在趙淑已然顫抖的雙腿上,眼裡的詫異更明顯了,阿君不但聰慧,韌力也非一般,若讓紫柔跪在此處半天,還烈日當空,不知該哭成什麼樣子了,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他回憶了一下,阿君是何時變成如今這番模樣的,自從上次十九弟在寧國候府被開啟始,她便變得不一樣了。
一個女孩子竟帶人闖入他人府中,將一眾主賓打得鼻青臉腫,還讓他順帶將謝運等人送回家教子,似乎從那個時候起,阿君也不會一看到十九弟便氣得恨不得不是其女了,而自那次起,十九弟也不整日裡與那些狐朋狗友鬥雞遛狗鬥蛐蛐了,他的大將軍王大約已經死了罷。
那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