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沉重。
“輕生?為何?”趙淑的問題脫口而出,不過她心裡早已有答案,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她無法再相信有人會為了情感而輕生。
霍白川沒有回答,而是靠在椅子上,“我查了府上的人,也讓人去問被放出去的下人,並無異樣,想來她是知道老師不會再回京了,所以將以前的人都放走。”
“你的意思是那盲女是她親手毒死的?毒死了別人,又毒死自己?什麼邏輯。”她不敢相信,若是真的,那麼九娘就太偏執了。
霍白川一改往日的不羈姿態,臉色很凝重,沒有接趙淑的話,算是預設了。
然而,趙淑不敢相信,“我不信,我要查清楚,我不信她能那麼狠心,她為了蕭先生苦等多年,可見是長情的人,一個長情的人,怎麼會做出如此偏執的事來?”
霍白川依舊沒有回話,他只是淡淡的看了趙淑一眼,就那麼一眼,不知為何,趙淑竟然懂了他心中的千言萬語,他寧願相信是九娘求而不得,所以不願意相信自己查到的不是真相。
然而,如果真是真相,他為何不去想辦法處理?
想必是真相會讓他崩潰。
“蕭先生,果真不會再回京?”趙淑小聲問。
“不會回來,永遠。”他說罷閉上眼睛,像是不願意再談論下去,可他來此是來找趙淑商量事情的,逃避是逃避不過去的。
許久,他才喃喃自語道:“他回不來了。”
趙淑皺眉,“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回不來了?”
“死了,死了就是回不來了。”他突然大聲說,說完見趙淑呆呆的神色立刻後悔不已,然後歉意的道:“抱歉,我不是有意朝你發火。”
“蕭先生死了?”趙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蕭行淵怎麼會死?怎麼可能死!
霍白川低著頭,沉痛的回憶,“老師那日準備回京,已到天津,但突然決定走水路去蘇州,海上風浪大,老師的船……”
“若不是出海遠航的船,應該不會出事,如今又不是雨季,怎麼可能那麼背?”趙淑還是不敢相信。
小胖站在霍白川身後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接話道:“郡主,公子派人去查過了,那船被人做了手腳,先生之所以要去蘇州,也是有原因的。”
趙淑皺眉,“什麼原因?”
“丹姑姑要買一批火繩槍,手裡的人死了,她便找先生幫他去蘇州找海商,先生不同意,結果船便被鑿穿了,先生的屍體至今都還未找回。”
趙淑聞言看向霍白川,他像是一個死人一樣,狼狽不堪。
“你若不願意再查,不查就是了,其實我能治好九孃的,你不必負疚。”趙淑安慰他道,可說再多的話,她也知道,一切都不足以安慰他。
前世功成名就位極人臣,卻年紀輕輕便銷聲匿跡在朝堂,也便是這個時候了,希望他能度過難關。
霍白川過了許久才抬起頭看向趙淑,他揹著光,暗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整個人顯得尤為柔和,這樣不笑不說話,安安靜靜的他,彷彿玉做的人般養眼。
不知為何有人捨得不心疼。
“趙淑,我突然覺得太孤獨,我怕我撐不下去了。”他說罷站起來走到趙淑身邊,突然將她拉入懷裡,緊緊的抱著,然後說:“就讓我抱一會,我只是覺得太孤單,我不會要求你什麼,也不會逼迫你什麼,只是求你今日陪一下我。”
趙淑愣愣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想要掙脫,卻發現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冷冰冰的,猶如浸泡在寒冰裡的人。
原本到嘴邊呵斥的話吞了回去,不等他說話,霍白川又說,“我以前其實很笨,書也背不好,但若背不好,父親就會發怒,會換掉家族繼承人,那時長姐被欺負得厲害,我不忍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