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回話,小阮子領頭,默默跪下,用沉默與跪拜抗議他的命令。
趙弼嘆了口氣,從馬車裡出來,準備徒步去泰和殿,然小阮子鐵了心不讓他去,跪爬著擋在他面前。
“小阮子,連本殿下的話都不聽了嗎?!”他語氣森然,但小阮子乃不為所動,繼續跪著攔路。
若不是小阮子足夠忠心,跟他這麼久也沒什麼不妥,如今又沒什麼比他更可靠的人可用,他一定會一腳踢翻。
耐著性子蹲下來與小阮子對視,語重心長的再次道:“小阮子,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你最清楚我的性格,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這兩年你也該清楚太子有多囂張,在父皇心中,皇貴妃是獨一無二不可代替的,她受了委屈,一介柔弱婦孺,身為兒子,我又怎麼能袖手旁觀”
“眼看著,皇位唾手可得,卻又出了那麼多事,你讓我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說得合情合理,似乎非去不可,但小阮子依舊跪在他面前攔著,“殿下,奴才不能讓您過去,娘娘吩咐過,您不能做傻事!”
這個娘娘,說得自然是寧妃,趙弼聞言嘆了口氣。
“去看看母妃吧。”
他放棄去泰和殿,小阮子鬆了口氣,急忙站起來,伺候著他,一同去找寧妃。
陪著寧妃說了一會兒話,他便告退出來,說是出宮,但卻直接去了泰和殿。
來到泰和殿,遠遠的便聽到有大臣高呼:“太后,不可姑息呀。”
不用多問,定是在說不可姑息懿德,用到‘姑息’這兩個字,還真是看得起人。
悄悄從後殿溜進去,躲在龍椅屏風之後,聲音聽得更清楚了,甚至連那鬍子拉碴上掛著的唾沫都看的一清二楚。
“太后,恕老臣直言,古有禍國妖妃蘇妲己,亡國禍水褒姒,您不可大意啊,且外面議論紛紛,若不懲治,皇家威嚴,將蕩然無存。”說話的楊仲,一副公正嚴明的樣子。
趙弼看了恨得牙癢癢,當初楊仲與他亦是有默契的,沒想到這老匹夫翻臉無情!
太后對懿德也是有樑子的,不過是礙於明德帝,沒有對她再次出手罷了,加之懿德自己的勢力也與當年不同,如今大臣開始將筏子對向她,這個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看向楊仲對面的謝運,“謝愛卿之意呢?以為皇貴妃可有不妥?”
有不妥?當然不妥,謝運捋了捋山羊鬍,聲音沒楊仲的大,卻字字擊人心絃,“諸位藩王相繼稱帝,都是太祖的子孫,老臣自然是隻尊咱們京城的皇上,但其他地域的百姓豪族,老臣便不敢保證了,說不得皇城中一有個風吹草動,便使得其他勢力轉而擁戴個別藩王。”
趙弼聽罷忍不住冷笑,說什麼支援,還不是想讓太后下狠手!不行,他不能袖手旁觀,但卻不能莽撞,他再次皺了皺眉。
此時太后點點頭,楊仲與謝運今日卻是有打壓懿德的嫌疑,但話卻極為在理,藩王也是太祖的後人,雖然早已不能稱之為嫡枝,但若被有心人利用,是不是嫡枝也不那麼重要。
畢竟,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更別提朝中黨派眾多,各地豪族不滿變法革新。
若朝廷傳出不好的言論,名聲受損,給人藉口,轉而支援藩王,便不好了。
“那,兩位愛卿,以為要如何處理皇貴妃的事,才妥當?”太后思量了片刻才出聲。
楊仲與謝運對視一眼,同時站起來,抱拳道:“匈奴兵強,且與西涼比鄰,老臣提議與匈奴修好,聽聞匈奴可汗有一子,年十八,是下任草原之王的繼承者,還請太后下令與匈奴和親,必能修兩族之好,給大庸一個休養生息恢復的空間。”
呵,趙弼笑了出來,竟要和親?不過這一招確實夠狠,若給的好處夠多,足以讓匈奴與衛廷司前後夾擊,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