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還不明表妹苦心,心中多有誤會,實在不該,在此多謝表妹。”
“表哥無需如此。”趙淑不想在糾結於這個話題,便轉而問江楊氏,“舅母,外祖父呢?”
“你外祖父一直住在皎蘭書院,半年才回一次侯府。”江楊氏說到此處面色有些不好,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阿君,來喝茶,這是舅母從碩陽帶回的九華毛峰,偶爾品一品,極有味道。”
趙淑淺笑品了一口,果然鮮醇濃厚,香氣高爽,回味甘甜,視線落在江楊氏手上的厚繭上,這些繭她熟悉,都是刺繡留下的。
由手慢慢移上,江楊氏面容有些憔悴,她雖極力表現得很歡喜的模樣,但她乃看得出她心中存著事,家中好些人都不在,偌大一個侯府靠她一人撐起,想來很是艱辛。
“舅母,我想單獨與你說說話,不可可否?”
“好。”江楊氏恍然一笑,“看我,竟忘了,阿君已長成了大姑娘。”說罷對江淮向道:“不是說還有功課要溫習?”
“是,母親。”他極為恭順的揖禮,“表妹,為兄告辭。”
趙淑含笑目送他離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丫鬟婆子們也站得遠遠的,才道:“舅母,皇祖母的口諭外祖父想必已是收到,不知他可有生我的氣?”
“嗨,外祖父怎會生外孫女的氣?阿君莫要多想,你是你外祖父唯一的外孫女,他疼你還來不及,怎會生氣?”江楊氏含笑說道,說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恰好低眸看茶杯,不與趙淑對視。
趙淑沒有放過她眼裡的不自然,緊接著問:“果真?那為何這些年外祖父都未曾給我去過信?若我記性差些,都要快忘記自己還有個外家了。”
江楊氏握茶壺的手頓了一下,扯出一抹更大的微笑,看向趙淑,“阿君知道的,侯府不比當年,你外祖父也醉心於書院……”
“舅母也怨我讓舅舅去尋太子哥哥廢了手罷。”趙淑打斷了她的話,“所以,舅母和外祖父都是怨我的,我今日來,便是想來通知外祖父,我馬上便要替我母妃兄弟報仇,若為此他不認我這個外孫女,我也不怨他,舅舅的手廢了,我亦是很愧疚,若舅母願意,我可想法子讓表哥去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