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支她不會管。
盤查了庫房,孫雲將賬本放在案上,讓人喚來孫家所有嫡枝,視線一一掃過,什麼叔祖、叔公、大伯、二伯、伯母、嬸嬸等所有長輩,以及所有堂兄堂姐、堂弟堂妹,甚至於更小的小輩,侄子侄女都匯聚在孫家祠堂。
時間還短,小金庫裡還有銀子,分家時也分到了鋪子和銀兩,但孫雲把持五成家產,以及孫甘正手裡的累世積攢,三日來果真一兩銀子也不給,在每日花銷幾百兩不等的情況下,他們明白若孫雲再不給銀子,他們一定會坐吃山空,就算有人會經營,也只能過小家族過的日子,再也不能過曾經的精緻日子。
“我知道你們都不服。”孫雲合上賬本,“賬本我看了。”她語氣抑揚頓挫,其實只看了幾本,“賬本里的手腳做得很高明。”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開始慌了,他們知曉孫雲和趙淑一起開鋪子,三顧齋和春園如今聞名大江南北,不比孫家的產業差。
“以前是什麼樣,我既往不咎。”孫雲將賬本一扔,“但日後,若誰敢做家族的蛀蟲,下場只有一個。”
她伸手,半束將族譜奉上,族譜很厚,她拿不動,便放在案上,翻到最新一頁,“逐出家族。”
有人鬆了一口氣,孫家乃龐然大物,各種各樣的賬,有部分孫家人都有機會和資格管理某一本賬本,老夫人和孫鍾氏實不算太精明的人,只要高明些的假賬,矇騙過去,不算太難。
有族老雙目赤紅,怒視孫雲,沒有他們的同意,這個逆女竟私動族譜!豈有此理!
很快,孫雲便轉向族老們,這些男人,在孫家舉足輕重,對自己也多是冷漠的,本著敬老的原則,她福了福身,“即日起,族老不再享有家族重大事件決議權。”
“逆女!”這些自詡名士、自詡鴻儒的族老們,氣得連罵人都不會了,若不是身邊有人扶著,怕是要氣得倒地。
孫雲不理,轉而看向堂兄堂弟們,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年輕的面孔,和自己一樣,或有愚忠愚孝的,或有機靈敏銳的,開鋪子有個好處,那便是看人越來越準,孫家真的要不行了,竟無一人給她能當家之感。
視線又落在叔伯們身上,均是中庸之才,難怪祖父毅然決然要與謝大人決裂,她似乎明白了。
“叔伯們代替各位族老與我一同商議家族大事,不服的現在便可以走,你們可以自成一家,我不攔著。”她神色淡淡,毫不在意的將決定說出來,彷彿臨時決定的般。
然,這個決定她實則想了三天,她一個人吃不下整個孫家,必須有人輔佐,否則只有死路一條身敗名裂,但若有人輔佐,便可平衡。
自然,女人的地位是極低的,但那些人在大怒之後想想,有那麼多兒子女兒要養,有那麼多侍妾要顧,兒子女兒娶妻婚嫁,哪一樣不要大筆錢銀?沒有錢銀,誰知道他們是孫家人?
他們又不是孫武,寫不出《孫子兵法》!得不到累世尊敬,再說真正的男人,要懂得能屈能伸……
沒錢,沒人,在現實面前,這些人妥協了。
“家,既是已分,那麼我有個提議,每房出三萬兩銀子,入股我名下的部分鋪子,每月以分紅的形式給各房發放月銀,想空手太白狼的,同樣,請立刻搬出去!”家族還需凝聚力,利益是將人聚在一起的最快速辦法。
諸人一聽三萬兩!頓時便憤憤起來,大房得五成家產!他們剩下的所有人分剩下的五成,以人頭論,每人能分到兩萬兩便算多了,還要拿出三萬兩出來入股!簡直豈有此理。
只是,孫雲又說了,“各位堂兄年紀也不小了,不可整日裡與狐朋狗友吃喝玩樂,也要為家族出分力,即日起,我會組建內外院掌事堂,人員從各位堂兄弟、嫂子弟媳裡出。”
家族,便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