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的額頭的青筋暴起,他的手裡抓著不再是白夕而是夏之末,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夕被調換了。
他一把甩開夏之末。
夏之末卻好像毫無防備一般,被甩了出去。
“白晨,你幹嘛?”
夏之末的嘴裡卻發出了白夕的聲音。
血霧稍微有些散了,白晨終於看清了,那就是白夕。
是夏之末的幻術在搗鬼。
白夕跌跌撞撞地想要爬起身,一隻蒼白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那隻手乾瘦卻蘊含白夕無法對抗的力量,她被壓在了地上。
白晨全身的血浮屠紛紛裂開,像餓了多日的困獸張大了嘴巴,瘋狂地吸收空氣中的血霧。
白晨的身型瞬間暴漲,原本的高瘦身材變得有些魁梧,他整個人彈射出去,宛如一個火車頭,帶起巨大的風聲,直衝夏之末而去。
一男一女從夏之末身後的血霧走出,手上都拿著相同的武器,血液形成大鐮刀。
他們將兩把鐮刀交叉護在胸前,形成一個攔網。
白晨前進的勢頭,被兩人合力攔了下來。
即使是兩人一起發力,也無法徹底停下衝鋒的白晨,他們腳踏碎了柏油馬路,身形卻還在不斷退後。
白晨後方的血霧裡飛出兩把鉤索,死死地勾住了白晨的肩甲,好幾個人拽著繩索向後拉,這才徹底停住了白晨,形成了對峙之勢。
白晨的眼底紅光閃過,全身的血浮屠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從血寶石中延伸出一條條晶石手臂,抓住了攔截的武器,輕輕一用力,所有的血液武器紛紛破碎。
四面埋伏的眾人全都被震飛,沒有人能在擋在白晨的面前了。
他抬起巨大的血斧朝著夏之末的頭砍去。
夏之末面帶笑容,大開空門,甚至防止白晨誤傷了白夕,他還將白夕向身旁推開。
就在血斧快要砍到夏之末時,一道血牆拔地而起,隔開了白晨和夏之末。
血斧砍在血牆上,就像打在彈力球上,越前進越費力。
最終白晨的血斧被震飛出去。
“夠了!”
血霧裡,一個女人推著輪椅慢慢走來,輪椅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威嚴:“我花了大半輩子,才搞清了血族詛咒的解除方法,不是為了血族自相殘殺的。”
他看向白晨,聲音稍微溫和了一些:“白晨啊,我知道這次選中你姐姐,你心有不滿,但規矩就是規矩,如果隨意打破,那血族的其他人怎麼想,看在我是你爸媽的好朋友份上,乖乖地回家,洗個澡,整理一下儀容,準備盛裝出席血宴。”
“我去你媽的!”
白晨忍不住地爆粗口,夏之末的臉上的笑玩味起來,男人的嘴角有些止不住地跳動。
“你也配說是我爸媽的朋友?”白晨指著男人的鼻子“尹知元,就是因為你個王八蛋,找到了所謂的長生之道,讓血族同類相食,我爸媽才會被吃掉的。”
他的手指掃過周圍的每一個血族。
“你們就是一群怪物,為了永遠保持壽命,而選擇吃人的怪物!”
“你,130歲。”
“你,170歲。”
……
誰能想到在場的每一個生龍活虎的貴族全都活了上百年了。
他的手指最後停在了尹知元身上。
“你,370歲。”
尹知元也不再偽裝了,緩緩地從輪椅上站起身,其實他的腿腳早就好了,在他第一次吃掉同族之後。
那是一次意外,他和一位血族的老朋友被大雪困在山上,他本來就腿腳不便,更是成為了累贅。
兩人在山中小屋被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