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本能的往後一退,慌亂的抵在了桌簷上,腰上傳來的疼痛感一直蔓延至泛紅的耳根。
“你醒了?要不要先緩一緩再出去?我看你好像很累,昨晚沒休息好嗎?”
季晚保持著倚靠在桌簷的姿勢一動不動,語氣怪異的快速丟擲一連串的問題。
桑榆收回僵在空中的手,轉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上次這樣無意識的睡過去,已經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了。
可能他真的太累了,先是忙著跟白獅解約,後來又忙著跟liberty簽約。說是今天過來試訓,實際上合約都已經擬好了,就等他過來簽字。
而桑洺得知自己的兒子不僅沒打算退役,還要離開魔都去杭城,連忙帶著老婆匆匆從國外趕回來。
三人僵持了一整夜,最後桑洺在老婆的哭聲中和兒子的沉默裡敗下陣來。
一夜沒睡的桑榆就這樣一個人,一輛車,一隻簡單的行李箱,義無反顧的飛馳了180公里,在轉會期的最後一天如約出現在liberty基地的門口。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桑榆剛睡醒的聲音的還帶著疲憊的沙啞。
“沒關係,怪我靠你太近。”季晚用笑容掩飾著內心的緊張。
桑榆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遮擋住了些光亮,在季晚的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有沒有受傷?”
沒有太多表情時的桑榆,總是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就連關心的話聽起來都有點像是在威脅。
季晚後知後覺的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連忙擺了擺手, “沒有,沒有,只是輕輕碰到了而已。”
迎著桑榆略帶審視的目光,季晚撩起了身上的隊服,迫切的要證明自己話語的真實性,
“你看,我皮糙肉厚,完全沒事!”
被粗魯撩起來的衣角,隨著季晚微微轉身的動作,從他白皙精瘦的腰間緩緩往下滑。裸露在外的面板上有一道淡淡的紅痕,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桑榆的視線落在了那道紅痕上,眼底墨色翻湧,晦暗不明,
“那走吧night,已經讓你們等太久了。”
“不久,不早不晚,剛剛好。”季晚搖了搖頭認真的回道。
“nowhere,我來給你帶路。”
季晚走在桑榆的身側,不時的為他講解liberty的基本情況和趣事。
俱樂部的後門,aple靠在越野車門上,耐心逐漸被耗盡。剛準備使喚七七去看一下什麼情況,就見兩人並肩走了出來。
不知道季晚總是笑著側頭說些什麼,桑榆雖一臉的漠然卻聽得很認真,每一句都在回應。
風車茉莉花爬滿了基地後門斑駁的牆壁,連夕陽都有些偏愛他們,不偏不倚的將最後的餘暉暈染在兩人身上。
aple神色驕傲的用胳膊碰了碰旁邊蔫了吧唧的人,“七七,你有沒有覺得我招人的眼光實在是太好了。”
說著便對著門口出來的兩人比劃起來,“你看這倆人,從基地這麼個破門走出來,都跟個拍畫報一樣。”
“嘖嘖,真它奶奶的養眼。要不我們改行混娛樂圈吧,原地出道!”
七七想了想剛剛暗暗威脅著不讓他上洛嵐姐車的修均,又看了看面前走過來明顯不太合的季晚和桑榆,最後又瞅了瞅說要進軍娛樂圈的教練。
突然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liberty這次真的要完蛋了。現在棄遊從文,回去跟阿彥一起老老實實的上學還來得及嗎?
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七七,沒有得到附和的aple頓時惱羞成怒,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腦門上,
“真是對牛彈琴,趕緊滾上車去。你嵐姐的車不比我的寬敞,真是個沒眼色的纏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