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也帶給了你難以承受的痛苦,痛苦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捨棄嗎?”季晚繼續說道。
“季晚,你知道嗎?替補席的燈光真的好暗,每一刻都很難熬。”桑榆在黑暗中閉上了眼睛。
“我時常會想,為什麼偏偏就是我呢?”
20歲的桑榆,追逐的一切都開始離他越來越遠,滿腔的熱情漸漸被消磨殆盡。沒有期待和愛意的未來,帶給他的只有惶恐和不安。
背對著觀眾席的桑榆,連回頭看一眼喜歡人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放棄更痛。如芒在背,如鯁在喉。”桑榆慢慢蜷縮起身體。
有人出道即巔峰,有人一朝便聞名,可這些桑榆並不想要。即使是這樣退讓,命運也還是如此的偏心,從未想要眷顧桑榆。
季晚往桑榆的身邊挪了挪,手輕輕的放在他的頭上,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他的頭髮。
他不是站在旋渦之中的桑榆,他沒辦法去穿上他的鞋,走過他所有的路。作為旁觀者,永遠無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在季晚的世界裡,喜歡就拼命的抓住,痛了就立刻捨棄,這是他愛自己的方式。
也許這也是桑榆用著最大的努力,想要愛自己的方式。即使再痛也不肯放開,即使再苦也不願意捨棄。
“不確定性聽起來很有魅力,但確定性也很好,我就很喜歡。”
“只要順其自然的去接受每一件事情的發生,我就會變得很安心。”季晚輕聲地對著桑榆說道。
“但是怎麼樣都沒有關係,桑榆,不要害怕,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這一次,你有liberty的大家,有愛你的粉絲們……”
“哦~還有我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隊長。”自己誇自己的季晚無聲地笑了笑,語氣卻尤其認真。
“無論怎麼樣,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桑榆蜷縮的身體慢慢舒展開來,順其自然的享受著季晚一下又一下的愛撫,“謝謝你,世界上最好的隊長。”
季晚撫摸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慢,越來越無力。他有些乏力的閉上了眼睛,聲音也開始帶著濃濃的睡意,
“桑榆,你給我喝的藥是不是過期了,為什麼,我好像飄在了雲裡?”
桑榆笑了,他把蓋在季晚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祝你今夜好夢,季晚。”
季晚嘟嘟囔囔了幾聲,往桑榆的身邊挪了挪,沉沉地睡了過去。
聽著季晚的呼吸聲,桑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的他戴著面具在喧鬧的酒吧裡回答了季晚。
“你早就認出我了是嗎?”
“是。”
“什麼時候?”
“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
………
這一眼,不是他陷入混雜的人群中,端著雞尾酒無措地撞到季晚身上,看向他的第一眼。
這一眼,也不是春季總決賽被季晚故意踢掉手中旗幟後,驚喜又害怕的看向他的第一眼。
這一眼很早很早,早到桑榆在無數個痛苦的日夜中漸漸模糊,早到桑榆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才再次清晰地記起來。
兩年前的那場s組白獅對戰ica的卡位賽,他臨危受命,第一次登上了賽場的舞臺。
教練看著臺上即將結束的第三局比賽,氣憤的扔掉了手裡的本子,“打成這樣,就算是粉絲也該看不下去了!”
“卡位賽要被喂個鴨蛋,俱樂部的臉要往哪裡擱,我這個教練的臉還要不要了。”
“下一局,給ang換下來,讓nowhere上。”
“nowhere都沒有跟訓,下一局上了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旁邊的助教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