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桑榆盡顯失態的樣子,桑洺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看見父母連聲招呼都不打,這就是你的教養嗎?”
懷裡的季晚被突然的響聲嚇了一跳,桑榆有些停止不了混亂的猜疑和思考,劇烈起伏的胸膛不受控制的傳來一陣陣痛楚。
他偏頭,看向桑洺的眼裡全都是譏諷,“我沒有父母教,哪來的教養?”
推掉了幾個重要工作,特意跑回來的桑洺越想越生氣,“成何體統,你爺爺就是這麼教你說話的?
“爺爺只教過我,永遠不要受制於任何人,尤其是你們。”
桑榆的眼眶有些發紅,他鬆開了季晚,拿起桌上那疊關於他的調查報告,扔向了對面的兩個人。
紙張頓時飛散在圓桌上,沾染上了各種還未動過的奢侈菜品。
“你們想看的都是我願意給你們看的,如果我不願意,你們什麼也看不見。”
桑洺有些氣結,卻又真的拿桑榆一點辦法都沒有。除了不可斬斷的血緣關係,他甚至都沒有養過桑榆一天。
桑榆名下的所有東西都是他爺爺留給他一個人的遺產,誰也動不了,他連威脅桑榆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料到桑榆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於語連忙站起來解釋道,
“小榆,不要這麼跟爸爸媽媽講話。我們並不是要找季晚麻煩,是請他幫個忙。”
“幫忙?用季晚威脅我,你們更別想碰那塊地。”
此刻的桑榆根本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他將有些暈乎的季晚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準備帶他離開。
“到底是誰在你面前胡說八道。”意識到有人從中作梗,桑洺突然冷靜了下來。
“噓~不要吵架,桑榆。他們就是想你了,才回來的。”季晚用手指擋住了桑榆的嘴巴,黏糊糊的開口。
站起來的步態雖然不穩,但他還是動作笨拙的鑽進了桑榆的懷裡。
季晚傻笑了兩聲,臉色潮紅的打了個酒嗝後,一臉驕傲的抬頭說道,
“他們覺得我很厲害,請我吃最貴的菜,要讓我來教教他們,怎麼才能愛你……”
無意識的幾句話,瞬間化解了劍拔弩張的氛圍。三個性格相似,卻又不太會表達愛意的人,臉色都變得有些怪異。
桑洺不太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拿起剛剛移開的杯子喝了一口。
“季晚他是不是不太會喝酒,你爸在這裡還有個套房,要不我先帶他去休息一下。”於語著急地走過來,伸手想幫忙接過季晚。
“不用。”桑榆抱著季晚本能往後一退,躲開了於語的觸碰。
看到她失落又難過地表情後,桑榆匆忙躲開了視線,說話地態度也軟了下來,
“媽,下次如果找季晚,還請先通知我一聲。”
“好,好,我先問你。”於語扶著身邊的桌子,欣喜地點頭。
桑榆攙扶著季晚快走到門口時,桑洺才忍不住站起來開口,“讓李叔送你們。”
“嗯。”桑榆腳步一頓,簡單的回應了一聲,算是結束了這場彆扭的會面。
李叔一路將兩人送到酒店的房間門口,看了一眼還算不錯的環境,才放心的離開。
桑榆推開房門,將季晚打橫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喝醉酒的季晚也變得異常的粘人,掛在他的脖子上死活不願意撒手。
“桑榆……我一點也不重,對吧。”季晚閉著眼睛,把臉往桑榆的胸口處蹭了蹭,小聲嘟囔著。
“你太瘦了,要多吃點飯。”桑榆笑了笑,無奈得就著這樣的姿勢,將季晚的鞋子脫掉,然後半躺在他的身邊。
沒有吃任何東西就喝了兩大杯紅酒的季晚,有些難受的皺著眉頭。
桑榆用手指摩擦著季晚發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