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是能回來的。我前幾日看你縫製棉衣,是給烏爾袞的?”
“是給額駙的。奴婢想著額駙常年在軍種,既然回來了便換換。”凝露用火鉗子通了通炭火,低著頭道。
“他這麼多年多虧有你處處想著。”清韻看著她道。凝露只比她大幾,如今不過是四十出頭的年紀,可是頭髮已經略微有些花白。她一想到一個女子的一聲皆追隨在她的身邊,便有些替她委屈。
“格格這說的是什麼話?還不都是奴婢該做的。”凝露轉身笑看清韻道,眼裡晶亮。
烏爾袞是在臘月二十回到京中,清韻拉著女兒的手在府門前等著。再見烏爾袞之時她的心裡除了愧疚還有心疼。相較於十幾年前,不過才四十歲的烏爾袞看起來竟然比康熙還要略顯老態。“去叫阿瑪。”清韻拍拍女兒的手,將她向前推了推。
“阿瑪!”雲輕走到烏爾袞身前,脆生生的叫了一句。七歲大的雲輕長得越發像清韻,只有濃黑的眉毛像烏爾袞,讓她平添了些許的英氣。
烏爾袞伸手拍拍他的頭,應了一聲“哎!”然後抬眼去看清韻。
“進府吧,怪冷的。”清韻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淺笑著說。烏爾袞點頭,拉著雲輕的手隨著清韻走進去。
他手心裡有微微的汗意,緊怕女兒不願意被他拉著。他一路握著女兒嬌小溫熱的手心裡竟是說不出的滿足。從她出生起,父女二人便從未有過這樣的親密。
除夕這日,乾清宮中的家宴清韻推脫並沒去。一家三口在家裡守歲煮餃子,倒是多了往常從未有過的溫馨從容。清韻難得的親自下廚包了餃子,又陪著雲輕放煙火打雪仗,一直到吃年夜飯之前才消停下來。烏爾袞一直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們母女嬉鬧,臉上掛著平靜地笑容。
“你身子骨弱,還拿那雪球玩兒。仔細腿疾發作。”烏爾袞將火爐挪到她身前,將她凍得通紅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溫暖,語帶責備,卻是難言的溫柔。
“難得陪女兒玩兒上一會,我也很多年都不曾這麼嬉鬧了。”她抬頭看他,嘴角掛著笑。烏爾袞真的是哥哥迷人的男人。他有著英俊的面龐,健碩的身體。即便是頭髮微微有幾縷銀絲也不妨礙什麼,若是沒有康熙,或許她和他之間回事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吧?
“格格,皇上和張···”凝露撩開簾子看見二人形態,嘴裡的話便嚥了下去。她身後的康熙自然也是見到了的,面上陰沉了幾分。
清韻抬頭看見站在門前的康熙和張廷玉,一愣之後起身行禮。“皇阿瑪怎麼這時來了?”她將康熙讓到上座,奉了茶,也請張廷玉坐下喝茶後問道。
“在宮中閒來無事,便看看。”康熙掃了烏爾袞一眼“雲輕呢?”
“剛玩兒了雪,去換衣衫了。”清韻雙手交疊在前,覺得微微有些發癢,想來是玩兒雪之時凍到了。
康熙聽她這麼說,看見她衣襟下面猶帶水漬,便問“你也玩兒了?”
清韻臉上一澀,點點頭。“陪著玩兒了一會兒。”
“三格格真是童心未泯。”張廷玉端著茶杯笑道,聲音溫和。和他整個人是一樣的,謹慎小心平易近人。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在康雍乾三朝得重用,病以漢臣之身配享太廟。
“讓大人見笑了。”清韻笑。那邊門簾一打,換了身紅色旗裝的雲輕便進來了,頭上還攢著一朵新從暖房剪下來的赤色芍藥,漂亮異常。見了康熙眉眼間全是笑意。
“給皇瑪法請安,給張師傅請安。”雲輕規規矩矩的行禮,倒是有幾分天家格格的樣子。張廷玉自雲輕進宮後便一直教習其漢書文字等學問,雲輕這一禮他也便受了。
“瑪法想雲輕了,雲輕樂不思蜀一點都不想回宮中陪瑪法吧?”康熙故意板著臉道。下頜處的鬍子翹了翹。
“雲輕可想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