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曾解開一個,康熙已然走了過來。來開她的手,親自動手為她解開盤口,拉開繫帶,脫下來,掛在身後的衣架子上。清韻覺得康熙有哪裡是和往日不同的,可偏偏又說不出來不同在哪。
“皇上,佈菜嗎?”顧問行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康熙嗯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有四五個宮女端著菜色進來,擺了六道菜,都是江南菜色。最後一名宮女竟還捧著一罈酒上來。這期間她二人靜悄悄的一句話都沒有,連眼神都未曾交匯過。
“這酒是入冬前埋在梅林子裡的,想來已經沾染了些梅花香。”待屋裡只剩下二人的時候康熙說,排開封口,一股酒香飄來。
康熙給她倒了一碗,是真的一碗。不是平時用的杯盞。她端起來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確實有股淡淡的梅花香氣。
還是不語,兩人平靜的喝著酒,偶爾康熙夾一口菜給她,她也淡然入口。
“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康熙看著她,目光灼灼,竟然有在朝堂之上的銳利霸氣。清韻抬頭看她,進屋之後第一次正視他。
“你老了”清韻看了一會說“眼角有細紋了,眉頭不皺著也是個川字,頭髮有白的了,過的很辛苦嗎?”
“你還不瞭解嗎?你陪我過了二十年。”康熙看著她說,目光灼灼“這十年,想我嗎?”
清韻小小的抿了口酒“如今這般田地,還說那些有意義嗎?”
“我想你”康熙伸長胳膊拉著她的手,兩人中間隔著一個人的位置,他卻覺得隔著的是天涯海角的距離。
清韻掙脫被他握住的左手,換來他握的更緊。康熙一用力,拉她站起來,扯至自己身前,緊緊的摟住她的腰,頭放在她胸前“韻兒,阿瑪想你,我的女兒。”
清韻僵著身子任由他抱著,沒有反應。懷念,渴望這個味道十年之久,如今被他抱在懷裡,竟是那麼的不真實。
“韻兒···”康熙一聲一聲喚著這個讓他在三千多個夜晚裡或欣慰或痛苦的名字,一聲一聲包含相思之苦。真實的觸感告訴他自己懷裡的人是真實的,不是午夜夢迴後那冰冷的空氣,“阿瑪想你,想你···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你讓朕想了十年,你怎麼這麼狠心?恩?”
她顫抖著手環住他的肩,一個帝王,文功武治雄才偉略的皇帝說出了這樣的話你教她如何不動情?
“阿瑪··”
“你恨阿瑪嗎?阿瑪以為當年傷了你的心,總有一天會彌補。不曾想竟害你落了一身病痛,恨嗎?恨我嗎?”他抬頭看她,眼睛裡有晶亮的液體。
清韻覺得嗓子疼,疼的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只能不住的搖頭。
“韻兒”他起身環住她的肩膀,將她的頭擱置在自己肩上,輕輕吻她的發頂。可是他不滿足於此,雙手捧起她的臉,親吻額頭,眼睛,鼻尖,嘴···
久違的,熟悉的甜香,混合著清冽的酒香,這是一副甜蜜的毒藥,康熙直覺渴望更多,輾轉流連···
清韻僵硬的站著,不躲避也不回應,腦子是完全空白的。深愛的人,十年的不曾親近,可是這吻卻是熟悉的,那熟悉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從心底竄過,直達腦門,木了半邊身子···
“啊!”清韻小小的驚呼一聲,已被康熙抱在懷裡往裡間走了。“做什麼?”
“韻兒,朕要你屬於朕”
清韻心驚,心驚他說出的話,心驚他堅定的目光和語氣。“你···瘋了?”
“是瘋了,朕早就瘋了不是嗎?自從知道對你存了不該存的念頭朕就瘋了”康熙將她放在床上,圈在他雙臂之間“你說,朕是不是早就瘋了?”
“我要回絳雪軒”清韻突然有些害怕這樣的康熙,太過於勢在必得。十年前她樂於將自己給她,可是如今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