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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這些訓練有素的保鏢們可跑得不比兔子慢多少。
對面公寓樓的窗戶後面,幾百雙驚恐的眼睛遠眺這一幕,好事者架起攝像機和長焦鏡頭俯拍,影像資料同步上傳網路,標題是“宮本武藏復活”。
夜總會里的人撤空後不久,大門被人一腳完全踹飛,考究的義大利產正裝鞋踩著滿地碎玻璃。走出來的人穿著防雨布的長風衣,穿著精緻的小夜禮服,打著深紫色的領帶,一手提著柯爾特手槍,一手舉著體重100公斤的魁梧男人。
外面圍觀的人群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而驚恐地退到了10米開外,高舉手機拍照的人都控制不住地手抖。
對方略微遮擋了自己的容顏,只能拍到他那一頭燦爛的金髮。
一個外國人。
但就是這個外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這間(書上是‘件’)頂級夜總會。用不太地道的日語說:“請叫店長來,我是來踢館的。”然後他就一個人解決掉了所有保安,那幾十秒鐘如行雲流水,每奪過一名保安手中的短刀他就反手向後投射在吧檯的飛鏢靶上,最後飛鏢靶承受不住如此的重量砸在地上,滿地都是抱著斷臂慘叫的保安,這個外國人則站在吧檯上對空鳴槍,再次重複了他的來意,“我是來踢館的。”
宮本武藏!一瞬間所有人都想到了這位劍聖兄,歷史上只有這位劍聖兄曾經面對200多個敵人鏖戰不敗,什麼上泉伊勢守秀綱,什麼柳生石舟齋宗嚴,其他劍聖都不曾見如此英雄事蹟。
當那位體重超過100公斤的光頭店長號叫著揮舞雙刀從二樓躍下試圖劈斬這個外國人時,這位新時代的宮本武藏只是輕描淡寫地把槍口指在了店長的眉心,店長手持雙刀只要一發力就能把這貨的雙臂斬斷,但是他在最後一刻忽然收刀,在堅硬的地面上摔了一個馬趴。
因為在那對妖異的雙色瞳孔中,店長看到的是一個魔鬼。
他只要敢往下劈斬,自己的眉心就會首先被洞穿,對方做得出來,他說了他是來踢館的,不是喝酒。
“這裡是風魔家的夜總會麼?”帕西·加圖索拿出了一份地圖,問被他舉在空中的店長。
地圖上這家夜總會上被畫了一個紅圈。
奄奄一息的店長覺得這是他黑道人生中最惡夢的一天。他有“極惡剛男”的名頭,在這一帶幫風魔家看了十幾年的場子,還是當地劍道理事會的理事長,持有劍道宗家“免許皆傳”的證書,卻在十分鐘內被一個外國人清場了,而這傢伙的日本語還不太熟練,不確定是不是摸錯了門。
他的呼吸不暢難以出聲,於是伸手讓帕西看了他手背上的蜘蛛花紋。
“血巢中的黑寡婦”,這隻走在血紅是個絲線上的黑色母蜘蛛代表他在風魔家的低位。
帕西點了點頭:“旁邊的加油站是龍馬家的產業?”
“是。”店長嘶啞地吐出這個字。
帕西又是點點頭,用手上方形的戒指在店長的嘴角沾了點血,在他熨燙得很挺的白襯衣上印下一個古老繁複的徽記,徽記上是長有雙翼的巨大生物在雲和火焰中下墜,對著天空發出嘶聲吼叫。
墮落的聖天使。
他把碩大的店長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蓋好之後踢上一腳,底下帶轉輪的垃圾桶滾到了幾十米外。然後他用柯爾特瞄準了不遠處的加油機,連射兩槍,加油機汩汩地往外洩露燃油。
圍觀的人群驚恐地又退出去幾十米。
帕西打著一隻Zippo打火機,扔在地上,退身離去。他走出幾十米後,洩露的燃油和火焰接觸,轟然巨震中,整個加油站連帶著夜店騰空而起,灼熱的氣浪席捲著遠處的人群,這幫有閒情的圍觀者還不忘猛按手機拍照。
帕西鑽入租來的雷克薩斯跑車,在記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