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孃瞪大眼睛橫道:“自然跟我回去!”
譚雅柔聲道:“可是以後呢,難道你就只生一個大郎嗎?你婆婆能許嗎?李家只一個嫡孫,說得過去嗎?”
陸二孃賭氣道:“讓那外面的男人婆生去,她不是帶著孩子過來嗎?李家這麼稀罕,接到家當嫡長子,我攔也不攔!”
譚雅搖頭無奈,全是氣話,到底如何心裡也沒個主張。正要開口說話,侍女通稟說是李安撫使接夫人回家。
剛才還要回京再不見李瑾的陸二孃忙起身找穿衣鏡,唯恐臉上狼狽讓他看見。
譚雅一見他夫妻倆如此,心說這二人可比自家強,當初他們夫妻吵架,阮小七將自己一推,可是轉身走了許久不說,回來卻全忘了。
胡七郎在家裡等了幾日,她在等兩個人,一個是吳魁派來找她的,另一個是李瑾。
對於吳魁,胡七郎毫無把握。那個男人不為女色所動,似乎對權勢的貪慾也有限,更不要說為金銀錢帛動心。
像他這種毫無缺點之人,胡七郎內心是十分畏懼的。他沒有缺點也就意味著翻臉無情,但相反的,他也會根據情勢而不是情感用人。
本來吳魁的這種方式對胡七郎極為有益,但目前她的本事似乎已經無法打動這個位高權重、手下多俊才的鎮北王了,而自己當初不顧吳魁牽線的面子,拒了他兄弟侯慶的求娶,多多少少惹他心生不滿。
既然吳魁這頭不可靠,那麼,只能等李瑾這頭來找自己了。
胡七郎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給那鉤子眼的。李瑾這人,不但是皇后之胞兄,而且是聖上心腹,家世顯赫,年紀輕輕就如此成就,以後前程無量。
當然,胡七郎也明白那樣人家根本不可能容納自己,但這並不妨礙她打算依靠李瑾在漠北謀得一席之地,至於以後,再徐徐圖之。
胡七郎對自己相當自信,除了那年阮小七的冷遇和從前相好的恨意讓她有過短暫失落之外,總體而言,一旦她真心勾引,男人似乎很難能夠抗拒得了。
正因為她如此自信,在聽到“李瑾上奏說因其曾阿翁年歲已高,唯恐已欲養而親不待,要回京奉養”時大吃一驚,等在家中的她如同被人當頭一棒,當即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2第132章
李瑾上奏摺之後即去告知吳魁幾人;對於他要突然離去,真是打了個吳魁措手不及。
大家心知肚明原因;但皆認為他還是過於端方了;不過點風花雪月的風流韻事;要是你情我願就玩玩,不願意就冷冷;值得大張旗鼓地特意躲了開去嗎?
只此事卻不好明面上勸,吳魁留了又留;李瑾知他是擔心與下一任安撫使不和;一旦被嫉恨在給聖上奏摺裡下眼藥,幾句莫須有的話就夠吳魁吃一壺的了;
他鞠躬施禮道:“鎮北王,我人雖不在北關;但若此處有難事,瑾歌義不容辭。”
得了國舅的親口許諾,吳魁再不想放人也不能了,如今只盼著聖上舍不得好容易□□的棋子拔出去,駁了李瑾的奏摺。
吳魁幾人心裡暗罵胡七郎這門災星,到底有過同袍交情,不好明面拒絕,本以為經過侯慶的冷言冷語再不理她,明白人自然就走了,哪想到她竟打上了李瑾的主意。
李瑾已開始收拾行囊,對不能等吳魁娶妻再走,他深感愧疚,而與這幫粗漢相處數年,雖不是推心置腹的投契,但一直和睦融洽,也有交情,此時要走,更是有人接二連三地請客吃酒。
陸二孃自打知道李瑾背地裡上奏請回京城,心裡臉上都樂開了花,這豈不是如話本里講的,為了娘子,連前程都肯拋棄的痴情郎君嗎?
越看他越好,越看他越愛,好在李瑾常被人叫去吃酒不在家,要不這番熱情能不能受得住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