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派人送她回京。
黃家她是一刻也待不了,唯恐被硬安個貞節牌坊給她,那一輩子只能老死在那裡了。
譚雅雖知三娘子此時舉動實在太令人齒冷,但被阮小七這樣說,還是替其遮掩道:“她也是年幼,遇到事情嚇壞了,六神無主做出傻事也是有的。”
阮小七嗤笑一聲,道:“真是糊塗!有岳父在,黃家怎敢讓她守節?看在岳父的面子上,只要大面上過得去,三年後還得主動說讓她再嫁。
如今可好,這封信不知被黃家多少人看了一遍,人家兒子才沒,她就要走,殺了她的心都有,本沒那個打算,現在也要拖死她才解恨罷休。
黃家讓人將這信送過來什麼意思,不就是讓我們自家開口麼?我看岳父就是想接她回去也不能夠了。
除非是老死在孃家,便是岳父職位高,巴結的人多,得了這個名聲,她想再嫁個好人家也是絕無可能了。”
說著又撿起那信抖抖,冷哼一聲道:“自己兒子提也沒提,待郎君薄情也就罷了,莫非自家腸子裡爬出的兒子也能捨得,真可謂是最毒婦人心!”
譚雅雖也對三娘子行為不滿,聽阮小七這樣說卻覺刺耳,反駁道:“她閱歷淺,辦事不老成才會如此!”
阮小七知道她的心思,夫妻倆為個外人吵架實在不值,於是閉口不再提,只點頭“嗯”了一聲。
他不說了,譚雅自家開始絮叨起來。
一罵三娘子少心眼,給孃家寫信也敢用黃家的下人送過來,便是封上了火漆又能如何,想看依舊能看到,出嫁這麼久,辦事還是著三不著兩的;
二罵她行為不妥,再不好,夫妻一場,何況三妹夫活著的時候待她不錯,便是真想走也得為他守上個三年,好聚好散,黃家再說不出一個“不”字,阿爹也好開口叫她回孃家;
三罵她真是薄情寡義、無心無肺,就沒想到小小孩兒沒了親爹再走了阿孃該是多麼可憐,怎麼一點兒慈母心腸都沒有。
罵完了,氣得直捶胸口,喚下人筆墨伺候,提筆寫信。阮小七探頭去看,問道:“你打算如何?”
譚雅一邊低頭奮筆疾書,一邊答道:“先給黃家道歉,說她不懂事,再讓她聽話。哎,只能先安撫住,看阿爹的意思再議。”
又看向阮小七,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阮小七沉吟一會兒,答道:“也只能先按你說的辦。不過岳父雖然護短,三娘子這事卻是難說。
要是真與黃家結了仇,接她回來再嫁也難,再說畢竟家裡還有一堆兒女未婚嫁,真如了她的意,以後誰敢娶你家小娘子?便是出嫁也要被婆家人看低。”
譚雅也是氣三娘子如此。可如今怎麼辦,事都出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想到年紀輕輕的三娘子在那人孤影單的人家裡苦苦過日,譚雅不由一陣發抖。
信寫完立馬派人送出,譚雅靠在椅背上,茫然盯著桌角發呆。
阮小七不欲她煩心,哄道:“小芽兒,你別瞎擔心了,再怎麼樣,黃家也不敢怠慢,何況還有兒子,日子還是不差的。”
見她依舊愁眉不展,又道:“要是我沒了。。。”譚雅果然被引過來,瞪了他一眼,喝道:“少胡說!”
阮小七道:“你那三妹妹,我看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好在沒腦子也好,要不明白過來先給夫人寫信可是難辦。”
譚雅一想也對,真要是三娘子給崔氏寫了信,揹著阿爹行事,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
譚雅見阮小七一副看不起的樣子,心裡不好受,道:“我知你為何這樣,不就是嫌她心急改嫁麼?那我問你,若是事情倒過來,你說三妹夫能守多久?一年就要被贊重情義了。哼!”
阮小七嘟囔道:“男女怎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