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魁拿著酒盅,沉吟著如何開口。阮小七也不說話,只靠在椅背上,也拿個酒盅放在手中把來把去,欣賞著上面的花色故事。
半晌,吳魁“啪”的一聲將酒盅重重放在酒桌上,頭一抬,盯著阮小七,終於開口:“罷了,咱們兄弟也不是頭一回搭夥,我就直說了吧。
前天兄弟們閒著無事,跑到了河州那頭,打算從通河上游那頭點貨,發現四五條河州來的小船。
因為不打眼,本來兄弟們打算不點的,沒想到一個眼尖的兄弟看到那幾條船雖小,吃水卻極深,還有船上的夥計不像是在江湖上混的。
晚上的時候就悄悄上去點了貨,拿了幾件船上的貨回來。後來我讓兄弟們一直跟著這船,發現走的是京城的方向。我實在捨不得這般好東西。小七,你過來看。”
吳魁揮手讓其中兩個兄弟去取來一個大箱子。侯慶過去開啟箱蓋,又扯掉了上頭蓋著的紅布頭,阮小七伸脖子探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刀和戟。
吳魁一直暗中看著阮小七,見此點點頭,他就知道這阮小七前一陣子在各處轉悠,是個要幹大事的。
再說自己如今正需要阮小七這般,手腳功夫了得而且腦子靈活的,如能說動阮小七入夥就好了。吳魁見阮小七的表情,心裡放心了些。
吳魁站起身來,走到箱子前取出一把刀來,遞給阮小七:“小七兄弟,你再仔細看看。”
阮小七也站了起來,伸手接過,用手掂了掂,再細細看看刀鋒,突然眼睛一眯,又趕緊往刀背看,然後才看著吳魁等後話。
吳魁看阮小七這般動作就知道他了解了,也不遮掩,道:“這些東西都是那幾條船上的,上次河州往京城送賀禮全部是銀子,這次還是河州來的,卻是兵刃。
我阿爹兄長們還在的時候,家裡最常說的便是這些。我看這樣子,恐怕是要起事之兆。這些兵刃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弄到的,都是官制,而且數量如此之多。。。
上次的銀子我就有些疑心,這回加上這些個兵刃。。。那就必是無疑了。”
阮小七皺著眉頭,扭頭問道:“我們上次截了銀船,雖然太子被廢了,難道那就這麼結了?”
吳魁哈哈哈大笑一陣,才開口:“平時看小七兄弟辦事老成,沒想到到底年紀輕,哈哈哈。”
兀自笑了一陣,才給阮小七解惑:“像他們這般要做大事的,必是分了幾路送銀子,咱們只是取了其中一個而已。他們哪能為著一點銀子吵鬧起來壞了大事,只要不是官府查抄,必是要悄悄了事才好。”
阮小七點點頭,放下手裡的刀,拍拍手,看向吳魁:“那大哥。。。”
吳魁斂下笑容,正色道:“這正是我要找小七兄弟過來的原因。”
吳魁掂起箱子裡的戟,以前他是武官家的衙內,這十八般兵刃都拿得上手,他作勢給大夥比劃了兩下,真是虎虎生風,煞是好看。
吳魁收了戟,戀戀不捨摸著戟杆,抬頭看著阮小七道:“這般好東西,還是咱們留下的好。”
見阮小七眉頭一抬似要插話,吳魁大手一揮接著道,“我知曉小七兄弟的意思,覺得銀子尚且有用處,值得冒一次險,豁出一回命;這兵刃截了來,又換不得銀錢又得費心藏,是也不是?”
阮小七點點頭,道:“大哥說出了我的意思。”
吳魁放下戟,拍拍阮小七的肩膀,低聲道:“小七兄弟,可銀子好弄,這傢伙可不是想弄就弄得到的。”伸手彈彈刀鋒,又拿在手裡揮一揮,讚道:“多好的傢伙,有了它,還怕什麼官兵?咱們就是官兵啦。”
阮小七心裡一驚,眉頭一挑,眼盯著吳魁,抿著也沒說話。
吳魁說完這話也回看阮小七,看了一會兒,豹眼一瞪,壓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