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指椅子,讓譚雅坐下說話。
譚玉看著譚雅,開口道:“我看你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是不是為你娘娘難過,家裡兒孫滿堂,卻無人給她穿白著孝?”
提起這個,譚雅就彷彿被開啟了淚門,對著譚玉大哭:“我知道阿爹必是另有隱情,我也不問。只是他們兄弟爭那上面的位子,為何要害死咱家的人?”
這些日子來,譚雅翻來覆去地想,娘娘和二叔他們何其無辜,都是上邊那些人害的,都不是好東西,怎麼不是他們去死。
譚玉也跟著落了淚,不比譚雅,平日裡他面上還不能露出一絲一毫來,心裡卻是既難過又自責。從接到了信,一天都沒睡好過,還得想著如何報仇,還要儘量將兒女都安排了,真真是熬幹了心血。
譚玉就問譚雅為何當初劉氏沒帶著她去找族長。
譚雅想了想道:“姑姑後來跟我說,她覺得事情詭異,那個時候她誰也信不過。要不是路上阮小七硬攔住,姑姑本打算帶我一路乞討到京城的。”
譚玉仔細看了兩眼譚雅,見她坦蕩回視自己,心知女兒這是還不知道阮小七的打算,便問:“這一路走來,你覺得阮小七為人如何?”
譚雅雖也在心中看不起阮小七的粗鄙,但她有一個好處,從不在人面前笑話別人。
譚雅以為就算那人粗魯,不知禮,自己心中鄙視已是不對,但要是還在人前笑話他,那自己不但是不夠知禮,為人也不厚道了。
而阮小七對自己的種種表現,那些個放肆話,就算是自己阿爹,譚雅也覺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譚雅吭哧了半天,總算想起來,道:“姑姑覺得他十分能幹,竟是不比家裡的管事差。但要是讓他進府,我看他那個樣子,應該是不願意的。”
譚玉聽女兒這話,忍不住笑了,搖搖頭,靠在椅圈上,道:“他自己手下不知有多少人,怎麼會賣身給咱們家?還好這話沒與人講過,沒得讓人覺得咱們家不知天高地厚。”
譚雅聽聞譚玉這麼說,也知道自己唐突了,遂不再說。
譚玉又仔細問了在河曲府那些時段,譚雅一一講了,如何得病,劉氏如何著急,又怎麼請了大夫,還道最後被道婆給破解一番才上的路。
譚玉聽得連連點頭,心裡想,這說不上真如阮小七所說,他有一番心思,要不哪裡肯這樣周全細緻。
正可謂瞌睡遞來了枕頭,沒過幾天,陸宣正夫人給崔氏下了請帖,說是請了一家好戲班,讓她們都去賞看到底如何。
崔氏喜氣洋洋,一大早帶著家裡的幾個小娘子去了陸府。
陸家的兩個小娘子以前也是熟識的,這一次大半年沒見,都拉著譚雅說話。陸大娘子嗔道:“你家走得那樣急,我還不知道呢,給你寫了幾封信,你也不回,還道你不理我呢。後來才知道你家裡有事。”
譚雅忙給她賠禮,笑道:“哎呀,實在對不住,你拿筆來,我馬上給你回個百八十封信來。”
氣得陸家兩個小娘子非要撕了她的嘴,恨恨道:“就你那張巧嘴恨人。”
三娘子撇撇嘴,早知道她們要好,待看到四娘子也跟著譚雅在一起,心裡更不高興。
自從上次三娘子在崔府發了一回脾氣,好像陸家的兩個小娘子越發不待見她了。三娘子心道要不是阿孃叫我,我才不願意來你家呢,當我沒看過好戲班不成?
最後還是陸大娘子看不過眼,自己總歸是主人,哪裡有冷落客人的道理,於是硬拉著三娘子也一起說話。
也沒什麼新鮮的,不過是問問譚雅一路來的風土人情,講講野史典故而已。
這些個三娘子也能講好多,正好譚雅不願意提,就讓三娘子講了來。幾個女娘嘻嘻哈哈,倒也說得高興。
終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