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問了老管家,周老三沒在你家住吧,他竟敢騙我,還當我不敢今天找過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對啦,三弟今天怎麼出去了?”
譚雅一頭霧水,實在不知到底何事,見唐氏氣得厲害,答道:“郎君他一早就被人叫走,不曾交代我啊。”
唐氏也不再問,點點頭,就直接講道:“那死鬼昨晚上沒回家,還派人哄我說喝多了在三弟這裡歇了。
哼,我就說昨日我走的時候他磨磨唧唧地不肯離開呢,必是我走了他就去了那賤人那裡。
我前日才教訓那賤人一番,想必周老三這廝趕著去安慰了,又不知這次被哄去了多少銀子。”
恨上心來,唐氏“砰”地一聲,摔了茶碗,罵道:“這男人沒他孃的一個好東西。”
唐氏摔了茶碗才意識到這裡不是自己家,有些不好意思,衝著譚雅賠禮道:“實在是氣得狠了,攪得你新婚就煩惱,三弟妹勿怪。”
☆、第54章
譚雅十分喜歡唐氏這樣的性情;她雖然為了譚家的臉面;在人前不得不裝成性格柔順的官家小娘子,
其實內心裡實在也是嚮往如唐氏這般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痛快日子。
所以譚雅聽見唐氏這樣說,一邊忙擺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一邊讓下人收拾地上的碎瓷渣子,
看著唐氏道:“二嫂這麼說就見外了。不提郎君,便是我自己也很是欽羨二嬸的爽朗。
我這裡一個人;無聊得很;正盼望有人陪我說話呢。只是二哥可能有事耽擱了吧,不見得。。。”
唐氏抬手攔住了譚雅的話;又拿起一杯新茶,小酌了一口道:“你跟他不熟;還當他是個好人。
我跟你說;別看他是個捕頭,長得也人模狗樣的,不過是個有文書的流氓罷了。
他平日偷偷摸摸去那兒也就罷了,偏我才教訓完那賤人,他就趕著去,顯見的是幫那賤人打我的臉了,看我這次能饒了他。”
對於教訓自家郎君,唐氏是手到擒來,倒也不著急找人了。
她也沒別的事情,見譚雅新婚就一個人在家裡,又舉目無親的,就打算陪她說話解悶等阮小七回來。
譚雅新婚第一日,剛見過了啞婆子打小樊氏,如今又見到唐氏罵人撒潑,還打算教訓自家郎君,真是大開眼界。
比起來譚家娘娘還真是好的,再怎麼說也沒在人前如此不給阿翁面子。
她在船上這一月,與唐大虎的娘子杜氏倒是熟悉,那杜氏雖不識字,卻也是個明理的柔順婦人,
比劉氏年紀還大不少,待譚雅如對小輩般照顧,譚雅和她相處起來很是和睦;
到了河曲府才頭次見到了周老三的娘子唐氏,相處幾次,只知道是個言語爽利,性格開朗的人,哪裡知道竟然這般厲害。
譚雅心裡正為著小樊氏的事犯愁,如今正好唐氏這個厲害人在,就想問問像這般情形該怎麼辦。
到底還摸不透阮小七的脾氣,譚雅也不敢貿然行動,又不好將家裡的事情說給他人聽,只拐著彎地問唐氏,像是在河曲府,如果這家裡的妾室不規矩,該當怎麼辦。
唐氏最喜就是這般被人仰仗依賴,聞言豪氣萬丈地大手一揮道:“三弟妹,你們這些官家小娘子就是不爽氣,說話轉彎抹角的。
你說的是那小樊氏吧,連我都替三弟教訓過她。你是主母,當然就是你說了算,不過是個玩意兒,是打是賣還不是憑你心情。”
唐氏見譚雅看自己,想來是不知道這過往,她想三弟常不在家,也沒個長輩教導,
便細細與譚雅道來:“她整日拿喬作妖,三弟看著阮員外的面子不大好管她,大嫂呢,又是個會喘氣的菩薩,你這家裡當時也沒個做主的人,只好我替三弟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