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吧。這回就讓他撞個頭破血流,以後也就心思通透,不會再有什麼蠢主意了。
現在除了用膳的時候沒辦法躲避,崔氏等閒不與王氏見面,她實在是有些怕這樣的鄉下婦人——罵人不帶髒字,說話柔聲細語地,話裡頭去跟淬了刀子似的。
崔氏以前沒與王氏相處過,就是剛剛嫁給譚玉的那半個月,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王氏也沒怎麼露面。
崔氏當時就以為王氏這是自卑出身不高,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婦人見到了京城來的官家小娘子,難免要羞羞答答的,不敢見人了。
崔氏難得能在他人面前擺擺這高高在上的架子,自然要將這姿態也擺高些才像樣子。
所以,這次回來,她表現出來的姿態,嗯,就像在崔尚書府中,崔氏未出嫁前見到的大嫂一直以來的做派。與人說話時語氣要親切,看王氏要目含憐憫,然後不經意間流露出淡淡的漫不經心和一絲絲鄙夷。
崔氏多年來在這種目光下長大,模仿的倒也恰到好處。還別說,這些天回到元洲老家,崔氏也就這個時候才能心裡舒暢些。
可惜直到王氏把自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崔氏才發現,這江南的鄉下婦人與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那天以後,崔氏就細細觀察,才發現,無論是王氏還是婆婆,與其說是恭敬自己,倒不如說是懶得搭理自己。
得到了這個結論,讓一直以來自視甚高的崔氏心裡暗暗吐血。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輪到連鄉下婦人都敢瞧不起的地步。
她思來想去,又想到剛成親那會兒。王氏給自己行完禮,自己剛想要拉著她的手說說私房話,還沒表現自己親和的一面,王氏就藉口官話講不好,還要帶孩子走開了。
崔氏以為王氏羞澀,心裡還有些可憐她,這鄉下婦人整天只會圍著孩子轉,見個身份高些的自然不會說話了。
至於譚家娘娘讓自己不用守在老家伺候公婆,也沒讓譚雅出現在自己面前,崔氏在覺得公婆體貼周到的同時,心裡也想還算譚家人識趣。哪有讓京城尚書府的小娘子來這鄉下伺候人的,還拿前面生的丫頭礙眼的。
崔氏現在回想起來,王氏哪裡是講不好官話,還要帶孩子,那天她堵起自己來可是官話順溜的很,她分明是不想也不耐煩搭理自己。
想到這裡,崔氏氣得直捶桌子。王喜貴家的忙拉住崔氏的手,道:“哎呀,我的夫人,仔細手疼啊。”
崔氏抽回手,朝她擺擺,嘆口氣道:“我無事。只是想到在這元洲的日子實在氣悶。”
外頭丫頭打了簾子道:“三娘子來了。”
“阿孃,這在元洲的日子真是氣悶。”三娘子一邊進屋子一邊抱怨道。
崔氏與王喜貴家的都笑了。
“有什麼好事?你們笑什麼呢?”三娘子納悶問道。
崔氏指了指王喜貴家的,示意讓她講。王喜貴家的一邊給三娘子在椅子上鋪上墊子,又捧了一杯茶,一邊笑道:“三娘子與夫人真真是親母女,說的話竟然都是一樣的。”
三娘子奇道:“我說了什麼話?”
王喜貴家的道:“還有什麼話,就是說元洲氣悶的話。”
三娘子也笑道:“那阿孃還老說我亂說話,您不也這麼說了?”
崔氏愛憐地給她攏攏頭髮,道:“我哪裡是嫌你亂說話,我是怕被有心人聽到,傳給你阿爹就不好了。”
三娘子一聽這話,就不高興:“哼,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自己的嘴,誰能管得了?再說,這屋子誰能來?都跑到二房院子裡去討好了。”
王喜貴家的一聽三娘子這話,趕緊在崔氏身後站直了,低頭不敢接話。
崔氏因為譚家娘娘沒讓自己管家,已經十分不滿,每次一聽到有人提起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