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杖拿過來看,從手柄處摸到一張價格標籤貼。他語調頓時提高,“等等,這要六百?!”
“怎麼了。”嚴競底氣十足,“碳纖維的,沒感覺嗎,拿著比手機還輕。”
“輕是輕,但是六百太誇張了,”孟斯故提議,“還是退了吧,或者等會兒你帶我去看看,我找他們談。”
“去什麼去,省錢不就是省下來再花。”
孟斯故語塞,自己買衣服時厚臉皮講了半天,轉眼就被花出去了。嚴競的殺伐果斷還真是更有效地發揮在上陣殺敵上。
“好了,收著。”嚴競不給反對的機會,硬生生要求,“吃飯。”
不得不說,有了昂貴的登山杖當柺杖,孟斯故走在路上的舒適感大幅度提升,連帶著對各個小攤位的興趣都不經意洩露出了幾分。
經過一棵用紅色柵欄圍著的老樹時,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怎麼,感興趣?”嚴競問。
孟斯故不置可否,“頭回看見把柵欄刷成紅的。上面掛這麼多香包,站這裡一點兒都沒聞著味道。”
“估計是為了吸引人。”
聽到他們的對話,一位坐在馬紮上的男人接茬兒說:“你們外地來的吧,紅的可不是為了吸引人的。”
男人胸前掛著個吊牌,馬紮旁放著一大塊兒布,上面擺了好多個香包和紙筆,一看便知是負責看管順便賣東西的。
他站起來介紹:“這是我們這兒的傳統。百年的都有魂兒,喜歡吉利的顏色。鐵柵欄雖然護著它,但是也困住了它,刷成紅的,它老人家每天看著能開心。”
孟斯故笑了笑,覺得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不論是不是迷信,歸根究底圖的都是讓一個靈魂開心。哪怕那個靈魂不一定真實存在。
他問:“香包用來祈福?”
看管員說:“你說的是別些個地方的做法,我們掛上去的香包不放香料,只放紙,紙條上邊專門寫你不希望發生或者不想做的事兒。哪天下完雨你再來看,裡頭的字要是還在,還能看出來,說明樹老人家給你擋著了,你不想發生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反過來了。”孟斯故只聽說過正向許願,反向許願對他而言很是新奇。
看管員見他聽進去了,彎腰拿起一個香包,推銷道:“試試唄,不貴,最近老有陣雨,說不定你們走之前就能知道答案了。住附近的人沒事兒就來買一個,準得很。”
孟斯故有點兒心動,不過還是擺手回絕:“不了,謝謝。”
“來兩個。”嚴競突然開口。
孟斯故愣了一下,眼睛睜得渾圓,“你信他說的?”
“不信。”
“那為什麼……”
“想買就買了。”嚴競漫不經心地回答,把錢一交,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紙和筆塞到他手上。
孟斯故只當嚴競其實感興趣,但是礙於身份不好說。畢竟是聯邦中校,傳出去他在異國他鄉系香包、搞迷信,怕是要震驚很多人。
不過這倒是合了孟斯故想要嘗試的意。他認為沾了好處就有替人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