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於她而言,卻很重要。她必須得解釋清楚,好讓他明白緣由。
“實不相瞞,奴婢的母親在十年前便已無法再照顧自己了,假使奴婢當真……要是留母親自己在臨安城,無人看顧,實在無法放心也無法安心……但不知道,會不會與世子殿下添麻煩?”
宋淑好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趙檢的表情,可也沒有能夠探知到他的心思。因為他全程聽了這些話,都沒有任何哪怕微小的反應。到底還是不行嗎?宋淑好想,如果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只能再重新考慮了。
趙檢聽過她話,卻也沒有想到她是為了這個說要求自己。他沒有急著回答,便看到宋淑好不動聲色掩藏起失落,可是比起前一刻明亮的眼神,到底還是變得黯淡了。
沉默半晌,垂眼看著宋淑好,趙檢徐徐開口,道,“待到大婚之後,你我自然便是一家人,也合該將你的孃親一道接過去的,你不必擔心。”
話音將將落下後,趙檢便看到面前本變得失落的人臉上一下浮現出驚喜的笑容。連先前黯淡下去的眸子,都在剎那間變得亮亮的,滿盛著喜悅。陽光照下來,落在她白皙的面龐,有種近乎透明的錯覺。
趙檢一時間故意略彎了腰、低下頭,離得近了,連宋淑好臉上的絨毛都看得清楚。不防他驟然縮短距離,宋淑好一瞬已紅了臉,透著粉色的兩頰便有如夏日裡最新鮮甜美的水蜜桃,誘人無比。
她垂首輕眨著眼後退兩步,從這曖昧中抽離出去。趙檢重新直了身子,玩味的看著眼前的人。宋淑好卻僅僅是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世子殿下。”而後很快又行禮告退,匆匆走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趙檢沒有再多留,也抬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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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跟著一日,不知不覺間,宋淑好出嫁的日子便越來越近了。她是要直接從宮裡被護送到安平王的封地去的,而為了趕上吉日也需要提前上路才行。
馮太后讓宋淑好出嫁得風風光光,不說極其豐厚的妝奩,其他樣樣包括嫁衣、頭面首飾之流亦都是用了最好的料子、最上乘的寶石。即便是種種的細節,也無一處不是周道的。
臨到出發前,馮太后又一次找了宋淑好單獨說話。宋淑好靜靜地立在一旁,垂首聆聽。馮太后看著她,一再嘆氣,彷彿是極捨不得又無可奈何。過得片刻,馮太后才慢慢與她說了起來。
“阿好,這一次你出嫁,往後要再見面,恐便不那麼容易了。你去了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無論如何,日後你都是世子妃的身份,旁的人是欺負不了你去的。人生地不熟,或有些艱難之處,也須小心些才是。”
“哀家上次同你說的那些,權且作罷了……你先好好安頓下來,若是有什麼事情,哀家自會使人送訊息給你的。你得了空,也記得與哀家來兩封信,讓哀家知道你過得如何。”
宋淑好將馮太后的話一一都應了,如同往常那般地順從。馮太后看著她,想起皇帝說用不著靠她來做什麼內應,也不指望靠一個女人諸種的話。
一時間馮太后心下嘆氣,卻也惟有先這樣辦了。不管怎麼樣,有那麼樣的一個人在,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派上了用場,有備無患也是好的。
宋淑好也在心裡思量著馮太后的話,先時與她說,分明是要她在趙檢身邊做奸細的意思。現下又變換說法,卻不知是因著什麼。但既太后娘娘已是這般說,她也無須再自尋煩惱……
聽得馮太后叮囑了她一些別的話之後,宋淑好與她磕過頭,方真正退下。踏出長寧宮的一刻,她回頭看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不管過去有一些什麼,卻是當真要同它告別了。
翌日跪別馮太后、皇帝,宋淑好便踏上了出嫁之路。乘著轎輦出得了臨安城,為了方便趕路又再換了馬車,坐在馬車裡的宋淑好掀開馬車簾子往外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