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臉,俱是一片涼意,不忍道,“不如不走呢,還在外面受了回寒。”
“我現在是知道了……”鬆開宋淑好的手,章煜解下了身上的披風,見她目露疑惑,方湊近說,“一晚上都不想分開是什麼滋味。”
阿好默默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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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宋淑好與凌霄一道送章煜、寧王離開,第二日一早,宋淑好送章煜、寧王、凌霄出門,對於某些事情,四個人皆是心照不宣,不以為奇。
用罷早飯後,宋淑好找了管事來問話,打聽到了臨安城中唯一的女子書院的具體位置之後,便準備去找一找負責書院的那位女夫子聊天。
她乘著馬車出門,倒也帶了一名丫鬟。只到得書院門口,剛下馬車,便被不知哪家的僕從給攔下了。那僕從道,他家老夫人有話想與她說,求與她見上一面。問及是哪一家,僕從又應話。
聶老將軍夫人,無疑是德妃與聶將軍的母親。宋淑好心下不解,聶老夫人突然找上自己是為了什麼事,她遲疑著沒有答應。聶老夫人卻又親自過來了,出於禮貌,她沒有辦法推辭。
到得城中茶樓的雅間坐下後,因很是很想與眼前的人獨處,宋淑好沒有讓那丫鬟守在外面。
聶老夫人沒有急著開口,打量過她片刻時間,終於說,“現下咱們大啟的皇后娘娘,原是這般的模樣。”她的語氣並無鄙夷、也不是居高臨下的,卻說不上來的叫人不好受。
聶老夫人說出這句話,臉上已顯出個笑。宋淑好會同意跟著她來茶樓,如若除去禮貌這一層外,也是因為看到聶老夫人的樣子憔悴。既然能夠直接找到她面前,想必是費了功夫與心思。可是,聶老夫人甫一開口,阿好便以為,她們的談話,或許很難愉快了。
宋淑好一時沒有說話,聶老夫人長嘆了一氣,忽而離了座,跪在了她的面前。聶老夫人突然的舉動讓宋淑好驚嚇,連忙站起身去扶,她卻執意不肯起來。
當下,聶老夫人只是悲泣說道,“老身的丈夫是為大啟捐軀、馬革裹屍,老身唯一的兒子,亦始終為陛下出生入死,老身唯一的女兒,十六歲便入宮服侍陛下,到如今已有八個年頭。”
“想當年,韶光執意入宮,老身亦是日日抹淚,卻拗不過對女兒的疼惜,順了她的意。到如今,陛下一道聖旨,竟是將韶光送回了聶府。她終日茶不思、飯不想,鬱鬱寡歡,眼見著一天比一天消瘦。到底是心頭肉,老身也跟著難受,寢食不安。”
“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想必娘娘是最為清楚的。她是做錯了什麼,竟要落到這樣的地步?陛下疼惜娘娘,帝后和睦,是大啟之幸,老身自也一樣高興,只不知,有誰來疼惜一下老身的女兒?”
“聽聞娘娘深入敵營,刺殺叛臣逆賊,當是果敢烈性的女子。現下見了,老身亦不覺得娘娘是那等自私自利的人。只不知,娘娘如何忍心,看著無辜的人就這樣被牽累?”
宋淑好沒有想到,聶老夫人找上她,竟是為了說這些話。她蹲下身,望向聶老夫人,點了點頭,問,“那麼您希望我怎麼做呢?又或者您希望我做什麼呢?”
德妃被送回了聶家……章煜雖未與她仔細說過這些事,但她也沒有覺得章煜會隨便做下這樣的決定。她也沒道理聽了外人的話,反過來認為章煜如何的不是。她同樣不明白,聶老夫人為何會來找她。
心思稍緩,宋淑好復徐徐道,“您說的話,我可以理解,也都體諒,但是仍是想要問,倘若是德妃娘娘處於我的位置,您還會有類似的想法麼?”
“您可以認為,我是在用惡意揣測,或者覺得我自私自利,可我的確無法答應您任何的話。陛下無論做任何決定,都必然是他自己的想法,我沒有辦法左右。”
“您今天說的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之前沒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