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章煜躺好後,阿好坐在旁邊歇了會,顧不上形象。早已胃裡空空的她順便吃了半張小餅,安慰自己哪怕只是吃一點也可以更快恢復力氣。休息片刻,阿好再出去撿起章煜的長劍弄些幹木柴。
因為不敢跑得太遠,縱然覺得冒犯,阿好依舊選擇對茅屋附近的竹子與木樁組成的籬笆下手。除去一點現成的食物之外,還值得慶幸的大約是她隨身帶著的火摺子通常都會擱在小小的竹筒裡。人是落水了一場,火摺子卻也相安無事。
抱著還算乾燥的竹子與木樁回到茅屋,阿好順利燒起火堆,很快感覺到暖意。小心喊過他幾句還是半點回應也無,她才敢去幫章煜處理身上的傷口。
先用竹子與木樁勉強支出一個用來烤衣服的架子,擺在了離火堆不遠不近的位置。阿好先將章煜身上溼漉漉的外裳扒了下來,把衣服攤開掛在架子上烤火。之後她幫章煜將其他衣服也一件一件除了,只餘下貼身衣服。
被水浸透了的單薄衣物緊緊貼著章煜的身體,除去某重點部位之外,與沒有穿的差別也不大了。於是他健壯結實的身材在阿好面前一覽無餘,滿身的腱子肉肌理線條分明,勾勒出強大雄性*的迷人與魅惑。
阿好莫名就感覺臉上熱熱的,她不自然地別開了臉,記起章煜破空一箭順利獵殺一頭花鹿的那一幕。猶豫著要怎麼幫他把貼身衣物也烘乾的時候,聽到章煜輕咳了一身,阿好嚇得立時躥了起來,縮手縮腳低著頭不敢再多看哪怕一眼。
半天過去再沒有了動靜,阿好偷瞄發現章煜沒有醒過來,輕輕吁氣的同時心底有了些許擔心。蹲下身試了試他的體溫,有點燙手,阿好擰眉,拋開羞怯,想著快點將章煜的衣服弄乾、將傷口處理了才是正經。
章煜身上有幾處傷,主要是手臂,傷口被水泡過之後,周圍的皮肉都泛白了。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卻不代表一點事也沒有。阿好便想到他護著自己時還要抵抗那些人的攻擊,為章煜清洗傷口時的動作唯有更加溫柔。
清洗好傷口裡衣便烘乾了,阿好替章煜蓋在身上,再為他脫下褻褲,烘乾之後又再幫他穿上。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阿好便沒有幫他包紮,只等其他衣物烘乾再一件一件為章煜穿上。
眼見章煜身上的溫度變得越來越燙,阿好拿長劍從自己身上裙子的裡襯割下了一大塊布,再借長劍從籬笆上拆下來的竹子上劈下了一節竹筒好用來打水。
起身準備去取水才發現天已經暗下來了,恐章煜一夜不醒,阿好提前又去拆了點竹子木樁回來備用,再多取下幾個竹筒儲水。
溫泉水雖暖,但天氣寒冷,即便這裡白天比別處暖和,天黑下來似乎也差不離。竹筒盛了水後擱到茅屋角落放一放,不多時就涼下來了。阿好把取下的一塊裙子裡襯分作兩份,交替浸了涼水用來為章煜敷額降溫,不時也替他擦拭身體裸|露在外的面板。
擔心章煜隨時會醒來,阿好開始並不敢將身上的衣物剝下來烘乾。後來忙活了半天,又一直烤著火,漸漸感覺衣服也不溼了,阿好便沒有太過在意。看見章煜嘴巴起了死皮,阿好又拿乾淨沒用過的水喂他一些。
夜色越來越深,不知哪裡似乎傳來野獸的叫聲,叫人膽戰心驚。阿好縮在火堆旁邊自己將自己抱作一團,只覺得天還不亮,時間走得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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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煜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他熟悉的一切。
那一年他已是二十七歲,大宛國新帝即位正好五年。持續多年小摩擦之下的看似和平共處被打破,這位大宛國新帝親自率軍出征,侵犯大啟邊境。
在他幼年剛即位時,大宛國多有騷擾大啟邊境之舉,那時趙亮與趙檢便是藉此立下諸多功績,也成為他們裹脅黨羽的資本。
大宛國的這位新帝能徵敢戰,大啟守護邊境的將士們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