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們沒看到方才一瞬間的情景,無暇細想,當即分出三人,一起上前揮刀剁下,那詐屍之人連滾帶爬躲開了攻擊…
…
秦雷強行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特種部隊王牌教官的素質令他將荒謬感壓在心頭,專心應付眼前的危機。
身體很無力,就像在生大病一樣,動作全都變了形,剛才明明是一腳踢向那人小腹,卻低了三寸…
不僅反應慢了,力道全失,就連腿似乎也短了一截;秦雷微微搖頭,看來病的不輕,都出現幻覺了。不容他進一步判斷,三個刺客又撲了上來。秦雷一個老牛甩尾,把自己甩了出去。
藉著側翻的慣性,秦雷左手一撐,漂亮的燕子半抄水,後竄著站起來,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他已經決定用什麼功夫對付這些歹徒…儘管有些難為情,但最適合當前的身體狀況。
刺客扇形圍了上來,秦雷左手護胸右手護腎,拉開架勢。刺客同時攻擊,左面使刀的最先劈到,秦雷側身讓過,順著左面刺客的臂膀一衝,到了刺客的懷裡,出左拳,提左肘,一招‘迎風揮袖’…將八尺高的壯漢打得馬上癱軟了下來,蝸牛一樣在地上蠕動。
這招‘迎風揮袖’在旁人眼裡實在是太歹毒了:先拳擊襠部,後肘擊肋部,便是個鐵人也要被打壞了。
解決一個,秦雷沒有乘勝追擊,實在是有心無力啊!這身體虛弱得很,幾次動作下來已經接近虛脫。另兩名刺客見他下手陰毒,每每斷人子嗣,不由自主的放緩了攻勢,雙方對峙起來。
此時巨漢已經站起來抵擋住其餘刺客,他看到主人沒死,大喜過望之餘大發神威,堪堪抵住另外四名刺客。
每每刺客感覺穩操勝券殺局已成時,秦雷就會用一些奇怪的招數險之又險的避過,往往還會沾些便宜。他力道不大,但是專往襠部、鼻子、軟肋這些鍛鍊不到的地方招呼,非常棘手,一時間刺客也奈何不得他。
窗外的戰鬥還在繼續,防守的黑衣人漸漸習慣了夜戰。如屋內情景一般,十分狼狽但萬分頑強的堅持著。房頂上的白衣人眉頭輕皺,剛要對身邊老者說什麼,那老者側耳凝神片刻,對白衣人緩緩搖頭。
白衣人輕哼一聲,把手放在唇邊打個呼哨,便與老者消失在雨幕中。
聽到呼哨,刺客強攻幾下,便潮水般退走,眨眼間無影無蹤。那些防守的黑衣人竟也不聲不響的離去,彷彿從沒來過。
整個院子只剩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拉風箱般的喘息聲…
片刻後,密集的腳步聲,盔甲兵器摩擦聲響起,秦雷看到大隊的兵卒湧了進來,這些人手持火把,身著皮甲,挽弓帶刀,滿臉煞氣…
就算秦雷接受過地獄般的訓練,他那粗大的神經也快要崩潰了…這是在拍電影嗎?那剛才我是不是下手太狠了?我似乎不是演員吧?
無數個問號湧了出來,把他的大腦攪成一團糨糊,嗡嗡聲不絕於耳…
一個穿盔甲的大鬍子過來說話,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還是旁邊那位巨漢幫忙答的話。
慢慢的意識重回大腦,秦雷只聽到巨漢對大鬍子說什麼‘殿下’,‘無礙’,‘請回’之類的話;然後就見大鬍子幸災樂禍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施施然帶兵走掉,臨走對巨漢說了句什麼,把巨漢氣的臉色發黑。
屋裡又恢復了安靜,只有方才士兵插在牆上的一個火把噼啪作響。
秦雷現在身體狀態糟透了,痠軟難耐,還頭疼欲裂。費勁的把自己放到床上躺了下來,調整幾下姿勢讓自己舒服些。這才去看屋裡的另一個人,發現此時那位正神態怪異的盯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秦雷緩緩閉上眼睛,輕聲道:“你有話要說?”
巨漢點點頭,剛要開口,就聽床上的半死人接著哼哼道:“都累了,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