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極力壓抑,卻還是恬不知恥地起了反應。他恨不得把身體的一部分割掉,叫它再也不能丟臉。
季雲深不允許別人違逆他,就拿昨天沒接電話來說,季雲深不會無休止的糾纏,就連今天在教室,都裝出一副陌生人的樣子,卻沒想到報復心這麼重,還是用這種最下作的手段達到目的。
可是肖譽沒有辦法,季雲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翻不過他的手掌心,他只能聽命於他、服從他。
平港市的城鄉交界處,留存著一片三不管區域。
五層到頂的老舊樓房中間,不時冒出幾座低矮的平房。平房的房主則是幾十年前城市建設時遺留的釘子戶,後來建房時直接建在了這塊地皮上。再後來不知被誰用磚頭從外面壘砌一圈,取名為「星微巷」。
正值晚上八點,抬頭看見的只有房頂搭出來的違建平臺,和從窗戶裡伸出來的晾衣竿,它們縱橫交錯,鋪滿樓房間的方寸天空——確實是連幽微的星光都看不見的地方。
肖譽熟練地拿鑰匙開門,推門動作卻是一滯,他又把門鎖上了。
晚些時候,肖夢冉上樓看見他又驚又喜:「沒帶鑰匙嗎——快進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啊!」
撲面而來的熟悉香氣喚醒了塵封的記憶,即便多年未歸,肖譽也對這裡瞭如指掌。
他父親過世後的那段時間,他和肖夢冉一直租住在這裡,這裡是他的第二個家,也是他和肖夢冉之間最後的美好記憶。
肖夢冉的生活習慣沒什麼變化,還是喜歡自製香薰;喜歡把屋裡收拾得一塵不染;明明是用來放東西的桌子,卻看不見一個雜物;展示櫃上的獎盃不知何時換成了粉色的芭比娃娃……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