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把人從上到下看了幾遍。肖譽臉色灰白,又不主動交代,他心中一急,便沒控制好語氣:「你怎麼了!」
「在廁所摔了。」肖譽倒是平靜得很,現下他只想快點回學校,彷彿明天到來就能忘卻這樁丟臉的事,「結束了?咱們現在回去嗎?」
「回。」
季雲深不放心,捧著肖譽的臉左右轉了幾圈,一雙手從脖子摸到肩膀,再到胳膊,一路摸到了腳踝,肖譽都沒有反應。
看來是真的單純摔了一跤,不是打架,也沒受傷。
不過肖譽本來就能忍,上次在奶茶店和謝承打架,後背撞出那麼長一道口子,還能面不改色和他吵架呢。
手上帶了點勁兒,他又摸了一遍。
「摸夠沒有。」
肖譽這回有反應了,眉峰皺成連綿的山,由上到下俯視他,漆黑的瞳仁兒沁著霜——原來怎麼沒發現肖譽也有這麼強的壓?
他倏地站起摟住肖譽,語調不自覺輕快許多:「走吧,送你回學校,還是跟我回——」
「回學校。」肖譽說。
車子停在門口,捱到座椅的剎那,尾骨像被鈍器砸了一下,肖譽「哼」出一聲,別處的車子正好鳴笛,輕易蓋過他微弱的呻|吟聲。
他從沒覺得回學校的路有這麼長。
季雲深在路上和他東拉西扯,他像往常一樣正襟危坐,穿在裡面的襯衣早就濕透了,耳朵裡嗡嗡的,腦子也因為疼痛混沌得很,聽不大清季雲深在說什麼,也意識不到自己在說什麼。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