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的話,他也不認為他能夠讓對方記憶深刻到記住他。
“想不起來是嗎?”對方聲音溫和地提示,“我的母親是許向皖女士。”
許蒲大腦飛速運轉:“你是姑姑的……”
“恩,我是她的私生子。”
許蒲一時不知該怎樣接話。他的姑姑許向皖是上一代中最叛逆的人,十九歲時就和家裡的司機生下了一個孩子,氣得爺爺將她連同孩子一起趕出了家門。年紀輕輕就帶著孩子四處奔波漂泊,那個司機後來也據說是被髮配到縣城去了。後來不知遇上什麼機緣巧合,姑姑嫁給了當時訪華團中的一位外交官,之後就跟隨丈夫搬去了英國,和他們再也沒有聯絡。那時候許蒲剛剛出生,這樣算起,他應該比許蒲略年長一些。
許蒲組織了一下語言:“堂哥,沒想到你認得我。”
那邊也頓了很久,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欣喜:“我叫許樹,英文名是加倫許,你叫我名字就好。”
“好。”他應了一聲,“許樹,你是怎麼認得我的?姑媽有提起過我們?”他儘量用著話家常
的語氣。雖然他幾乎沒有見過這個他出生不久就遠嫁海外的姑姑,小時候卻常常聽媽媽說起,心裡倒是對姑姑同情又愧疚。現在陡然重新聯絡上,雖然覺得還不太能適應,確實有說不出的釋懷與欣喜。
“母親昨天在盛記見到了你。”許樹笑了笑,“急得回來就趕緊吩咐我找,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許蒲想起在包廂外碰到的中年婦女,那就是姑媽?
他一時間百感交集:“姑媽還好嗎?”
“媽媽很好,和奧古斯特先生的感情也很好。”
許蒲心裡默唸了一遍,很熟悉,好像那位Alroy先生的姓氏也是奧古斯特?到現在仍用姓氏稱呼,看來許樹和他的繼父奧古斯特先生感情不怎麼好。
“方便的話,一起吃頓飯怎麼樣?”許樹說,“媽媽很想見見你。”
許蒲一口應下:“沒問題,你們定時間,這頓飯理應我來請。”
許樹沒有推辭,卻略有些歉意地說:“我哥哥在國外長大,性格一直是這樣,你不要介意。”
“你哥哥?”
“就是我繼父的兒子,謝南迴。”
許蒲性格溫和,雖然昨天對他目中無人的高傲舉止頗有些微詞,但隔了一夜早就忘記了,更何況許樹已經代他道歉。他好奇道:“沒關係。他倒是有個挺好聽的中文名。”
許樹笑:“我哥哥是個混血,他的母親也是中國人。”
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許蒲向許樹要了姑媽的電話號碼,結束通話後他先給許母去了個電話,許母在電話那端非常激動,連連表示會盡快從京城趕來,又囑咐兒子最近多跟許樹聯絡。
“媽……”許蒲疲憊地揉著眉心,欲言又止。
“兒子怎麼了?”
許蒲想問問她零番隊的事,轉念一想如果父母知道他被調入了零番隊,恐怕會大動干戈把他押回京城,臨到嘴邊又換了話題:“我有姑媽的電話,你要不要先和她聯絡一下?”
許母大喜過望,聽出兒子嗓音沙啞,不由心疼地埋怨:“兒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就說警察這麼累,你從小金尊玉貴的,哪裡受得了?”
許蒲失笑:“媽,我已經畢業三年了。”
許母依然在電話那端絮絮叨叨:“你一個人在華佔當刑警,不知道我有多不放心,你趙伯伯還記得嗎?前幾年追逃犯受了重傷,差點沒救回來。依我說啊,兒子,你還是早點回來吧。哎呀,你爸爸叫我,媽媽先掛了啊,兒子你自己注意身體,常打電話回來啊。”
許蒲看著螢幕上的通話終止,慶幸還好沒把零番隊的事情說出來,趙隊在媽媽口中都成了反面例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