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在京城成親也就算了,還不讓回落河縣成親算怎麼回事?
要不是老爹老孃大老遠從落河縣趕來,陳平都會覺得自己這親成得和孤兒也差不多了,完全沒有成親的那個味道。
“蘇蘇呢,咋沒看見?”
陳平的興致不高,起身向身內院裡走。
都說這洞房花燭夜是人生中的三大喜事之一,可陳平這心裡卻總是悶悶的高興不起來。
“在外面和單王爺家的兩孩子玩呢,蘇蘇這丫頭越長越鬧騰了,我看不比你三弟差…娘是管不住她了,居然還跑去落蒼河游泳,這事兒想想老孃都覺得臉沒地方擱…”
陳蘇氏跟在後面喋喋不休的說著,瞧這架勢,陳平要是不穿好新郎裝,出城十里去迎餘露雪的馬車,她肯定寸步不離開的。
“像三弟好,以後長大了不吃虧嘛,你看看單王爺家的雲籬郡主,可不是一樣挺鬧騰的嗎,人單王爺可沒像你這麼埋汰自己的女兒…”
穿過一個過廊,陳平忽然駐足,他認真的看著陳蘇氏,皺著眉頭:“娘,你實話告訴我,你有她的訊息嗎?我這都要結婚了,她知道不知道?”
她?
陳蘇氏當然知道陳平說的是誰。
陳蘇氏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紅了,躲躲閃閃的說道:“都是苦命的孩子,這個節骨眼上你想她做甚,那孩子對我和你爹倒是有孝心,三個月之前還差人給我送了些首飾,還給你爹送了衣服…”
“你說杜老和餘老不讓我去京城,是不是就是怕我打聽她的訊息,你說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不見了就不見了呢?當初的在蜀州的時候我讓她傷心了嗎?”
和餘露雪成親,最少比起和武袖雅成親更讓陳平能夠接受,這事兒雖然多是大家的期許,不過陳平也知道,如果中間沒有楊妍娥鬧的這一出,他多半最終也是和餘露雪成親的。
“那丫頭做事一向很有主見,兒啊,這個時候你就不要想這個事情了,和雪兒丫頭成婚,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
老孃知道陳平此刻的心情,只能盡力寬慰。
這事兒放到誰身上都不會好過,陳蘇氏只擔心不要因為這個事情讓陳平有不成婚,讓她抱不了孫子才是大事。
“娘…”
走到房間的門口,陳平忽然扶住門框,眼神裡全是無助。
這一聲懦懦的喊飽含著愁緒和無可奈何。
陳蘇氏聽得心頭一緊,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裡有不心疼的,眼淚頓時刷刷的就下來了。
不過陳蘇氏終究說不出什麼有哲理的話來,只是拍了拍陳平的肩膀,低聲道:“換衣服吧,可不要讓露雪久等了…”
“娘…”
陳平又喊了一聲。
本是大好的事情,可惜終究還是過不了心中的那個坎。
忽而,外面傳來唱名的人洪亮的叫喊:“落河縣楊家大小姐楊妍娥送白玉娃娃一對,祝陳將軍新婚快樂,珠聯璧合,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嗎?你居然知道我今天成婚,既然你還派人來送了賀禮,我又豈能讓你失望,沒有你楊妍娥,我陳平難道就不活了嗎…”
聽見這個聲音,陳平心裡莫名的迸發出一團怒火,毅然進屋換了衣服。
胸前掛著兩朵碩大的大紅花,直接打馬向出城而去。
……
要說婚禮的排場,其實一點也不小,即便是比起陳平當初在蜀州的時候打算擺三萬人的流水席也是不逞躲讓的。
不過除了自己這一家人之外,還有太多陳平希望出現在他婚禮現場的人沒有出現。
比如,杜老,據說已經病得不能完成獨立行走。
比如餘老,據說也比杜老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