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禁地,我是絕對不會救你的。&rdo;他的聲音比冰雪還要冷上幾分。
半夏聽到這話卻笑了:&ldo;我只是想再試一次,也許就拿回來了。哪怕不成也沒關係……&rdo;不成的結果無非是死在那裡,她願意用自己的命,來博取這個萬分之一的可能。
如果拿不到牙牙糙,爹爹是沒有了,妹妹忍冬嫁給木羊也可以慢慢忘掉過去,一切還是可以很美好的。
無末低頭審視著半夏,只見她雖然淡淡地笑著,可明亮的眸子裡卻透出哀傷。
無末皺起了濃眉:&ldo;你一心求死。&rdo;
半夏搖頭:&ldo;不,我只是想要牙牙糙。&rdo;
無末一低身,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頭。
半夏只覺得肩頭頓時多了幾分溫度,她抬頭,卻見無末粗獷的黑髮就在自己臉頰邊。
鼻息縈繞,她臉上一熱。
無末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ldo;現在天黑了,進入禁地不方便。休息一晚,明天再去。&rdo;他看著半夏蒼白的臉色,補充說:&ldo;你需要休息。&rdo;
半夏一想也對,望了望身後的山洞:&ldo;也好,那我就在這裡休息一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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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很是乾淨,地上還鋪有幹糙,想著無末對這裡熟悉的樣子,這應該是他在山中的巢穴吧。無末駕輕就熟地在洞口架起了木柴點燃了篝火,很快周圍便暖和起來。半夏一邊烤手,一邊將身上沾了雪而cháo濕的衣服湊近火堆來烤。
也許是緊繃了太久,她竟然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腿上和胳膊上痠麻疼痛。也許有擦傷吧,但沒關係,不至於有大礙。
無末在洞口外將腰間的山雞放下,嫻熟地把山雞肚子割開一條小fèng,將那些不用的雜碎掏出,然後把不知道從哪裡抓來的一把果乾山珍塞進山雞肚子裡,又隨手從旁邊摘了兩片乾淨的香葉將山雞包裹得嚴嚴實實。做完這些,他在火堆旁邊挖了一個往火堆方向延伸的洞,然後半跪在那裡,將包起來的山雞塞進洞裡。
半夏從一旁看著,想著這山雞正好放在火堆下方烤著,也不知多久能烤熟。
這個念頭一來,她才發現自己肚子裡幾乎什麼都沒有了,咕嚕咕嚕叫起來。她向背後一摸,什麼都沒有,竹筐早已不見了,連腰間的水囊都不知去向。
她嚥了口唾液,將手更靠近火堆一些。沒有吃食,暖和一些也是好的啊。
無末收拾完山雞,也並沒有閒著,而是繼續拿了一個很小的砂鍋。那個砂鍋有兩個把手,兩個把手上各自拴著一根皮繩。
半夏此時已經發現無末和族中的其他人很不一樣,好奇地打量著他所作的一切。
只見無末找了一處乾淨地方,抓了許多雪在鍋裡,然後將鍋吊在火堆上方的木架上。火苗舔著砂鍋,很快砂鍋裡的雪開始融化,融化後開始變熱。
熱水,這在積雪蓋山的冬夜荒山裡,是多麼讓人渴望的存在啊。
半夏透過跳躍的火苗,望著那逐漸要燒開的水,輕輕吸了下鼻子。她眼眶漸漸濕潤,視線開始模糊,現在才發現自己好生疲憊。她從小也是生長在山野中,身體結實得很,可到底是姑娘家,跑到這山裡受著男人才能受的苦,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個可靠的人依仗,這下子一放鬆,是真得疲憊到了極致。她閉著眼睛感受著來自旁邊火堆的溫暖,漸漸閉上了眼睛。
無末沒有睡,他找來一根三指粗的小樹,將樹頭樹根砍去,徒留樹幹輕輕削著。
此時積雪無聲的落下,天與地彷彿都安靜下來,上古山千里無人蹤,唯有這個山洞前的篝火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