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清突然又從產房中跑出來,皇帝還以為是又發生了什麼。
不等他詢問菊清匆匆給他行了個禮後,便匆忙往安陵容的寢殿跑去,直奔內室然後從安陵容的枕頭底下將甄嬛給的那塊玉佩取來。
甄嬛給的這塊開過光的玉佩安陵容雖未隨身佩戴,但一直都壓在自己的枕頭底下,連這回來圓明園避暑也同樣帶上了。
菊清取了玉佩又急匆匆地準備回到產房裡。
但她這奇怪的舉動卻引得皇帝覺得奇怪,在她要跨進產房時立馬叫住了她,問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回皇上是一塊玉佩。”一塊玉佩沒什麼好隱瞞的,菊清直接展示給皇帝看。
皇帝拿起她手中的玉佩看了一眼,是一塊料子十分尋常雕刻也才勉強入眼的玉佩,這種東西宮裡連賞人都會不用。
“你拿這個做什麼?”皇帝問道:“這塊玉佩是從何來的?”
菊清依舊沒有隱瞞,“回皇上這是莞妃娘娘送我們小主的她自小佩戴開過光的玉佩,莞妃娘娘讓奴婢取來,希望保佑小主平安……”
聽他這麼一說,皇帝的心頭微微刺痛一下,儷妃情況已經危急到需要祈求神佛庇佑了嗎?
皇帝將玉佩重新放回菊清手中,“快給你們小主送進去。”
“是。”菊清收下玉佩就要走。
皇帝又道:“你進去後讓莞妃出來。”
菊清心嚇一跳,以為是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讓皇上起疑了,她小心打量了一眼皇帝的臉色,依舊看不出什麼,又惦記著自家小主,只好應一聲“是。”
然後又急匆匆地進到產房裡。
沒過一會兒,甄嬛便從裡頭出來了。
對於皇帝突然喚她出去,甄嬛也有些疑惑,但面上半點不顯,臉上的淚痕和眼角的眼淚她都沒有擦拭乾淨,直接含著淚就出來了。
“皇上。”她輕喚了一聲。
“儷妃的情況怎麼樣?”皇帝問道。
原來是問這個,甄嬛安心了些,“情況暫時穩住了……”她話音剛落一直蘊含在眼眶中的眼淚便一下奪眶而出。
許是自知失態,甄嬛連忙背過臉去把眼淚擦乾,然後才重新回過頭來,“臣妾失儀了,請皇上降罪。”
見此情形皇帝一顆心幾乎沉入谷底,他直盯著甄嬛,“你說暫時穩住了,情況還是很危險,對嗎?”
甄嬛並未正面回答,而是道:“相信有皇上福澤庇護,儷妃和皇嗣都會安然無恙的。”
此言一出,皇帝的心和他放在大腿上的手都不由收緊,他修剪整齊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裡,用力之大似乎要將手心掐出血來。
可皇帝卻半點都感受不到手心的疼,因為此時他的心更疼,一抽一抽的頓痛,原本一直陰沉的臉色竟變得有些發白。
他張了張嘴,啞著嗓子道:“告訴他們一切以儷妃為重無論如何都要保全儷妃,必要時不必再問直接舍子保母。”
孩子沒了還能再有,可若是他的容兒沒了……
皇帝甚至不敢深想下去,忽地他又語氣一轉,強硬道:“不必再等了,從現在開始舍子保母。”
若真等到所謂必要的時刻,只怕一切都來不及了,還不如趁著現在就直接保住陵容。
比起什麼是“吉兆”的雙生子,顯然陵容才是最重要的。
他只知她已經失去一個純元了,不能再失去陵容。
皇帝眼下只有一個期望,期望安陵容能夠平安無恙。
聽到“舍子保母”這四個字,甄嬛心頭便不由一顫。
情況當然沒有甄嬛表現出來的這麼嚴重,陵容十之八九是能夠平安生產的,甄嬛之所以這麼表現,也是想讓皇帝清楚陵容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