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連忙安撫皇帝道:“皇上莫惱,臣妾說這些並非是想要怪罪三阿哥。”
“更何況當初齊妃被貶為答應又被圈禁的事歸根結底與臣妾脫不了干係,三阿哥會因為齊妃怨憎臣妾也是正常的。”
三阿哥怨憎她的事,可不是安陵容編的。
確有其事,還是曹琴默打探到的。
齊妃死得突然,雖是自盡還留有遺書表明了死志,但安陵容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依著她對皇后的瞭解,這背後必定有她的手筆。
與安陵容同樣想法的還有曹琴默,她心思敏銳,察覺不對勁之後,不待安陵容吩咐便安排人查了一番。
因此探查到了,三阿哥在背後將齊妃的死歸結在安陵容身上,還口中怨憎意圖報復之言。
“這個孽子!”皇帝越發氣惱,“貶謫圈禁齊妃都是朕下的令,他若是要因此怨憎,豈不更該怨憎朕?!”
安陵容焦急地抱住皇帝的胳膊,輕聲安撫道:“三阿哥年紀小不懂事,想必是聽了底下奴才幾句有的沒的才會埋怨臣妾,等日後他懂事了,肯定就能想明白了。”
皇帝冷聲道:“什麼年紀小不懂事?!都二十多歲的人了,若是連明辨是非都不能,便是愚蠢至極!”
“若非愚蠢便是他故意為之。”
“你素來不過問外頭的事,他這大孽不道之言竟都傳到了你的耳朵裡,可見他是存心的,半點都不知收斂。”
“明面上對你都如此不敬,背地裡豈不是時時都在怨憎朕?”
安陵容急道:“臣妾和皇上說這些可不是為了挑撥皇上和三阿哥的父子關係的。”
她幫三阿哥說好話,道:“再怎麼樣,三阿哥也不敢冒犯皇上,肯定不可能在背地裡怨憎皇上的。”
皇帝氣道:“你不必替那逆子說好話了,朕原以為齊妃的死讓他長進了,如今才知哪有什麼長進,分明都把心思放在怨憎別人身上了,難怪書依舊讀得一塌糊塗!”
安陵容愁容滿面,“早知皇上聽了會發那麼大的火,臣妾就不說了。”
“這件事臣妾也只是隱約聽說的,未必是真的,皇上也知宮中素來將撲風捉影的事以訛傳訛。”
“皇上若真因此責怪三阿哥,只怕三阿哥才真是要恨上臣妾了。”
“臣妾自個兒不打緊,更何況還有皇上護著,可是咱們的孩子……”
“三阿哥是皇上寄予厚望的人,說不定日後還需要他來照看提攜底下的弟弟妹妹們,因此臣妾不希望三阿哥真的恨上臣妾,連帶著肚子裡這兩個孩子也被牽連。”
“所以皇上還是別責怪三阿哥了,臣妾還想著和三阿哥解開誤會呢……”
皇帝聽完安陵容的話臉色越發難看,陰沉得都有些嚇人了。
他能夠理解安陵容的為難之處。
弘時作為他如今已經成年的長子,一貫被他寄予厚望,因此許多人都預設了弘時將來會繼承大統,或許連弘時他自個兒都是這麼認為的。
陵容雖對朝政之事不敏感,但也不是蠢的,自然也能看出這一點,想必她也同那些人一樣,預設了弘時“儲君”的身份。
因此她才會害怕開罪於弘時,不只是害怕弘時怨憎報復,更害怕弘時報復她的孩子……
皇帝雖能理解安陵容以及眾人的想法,也確實存過將來讓弘時繼承大統的念頭,但如今他才是皇帝。
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1
他豈能容忍有人肝膽覬覦他的皇位?就算是他屬意的下一任繼承人也不行!
無論是宮裡的人都預設弘時會是儲君,還是弘時自個兒把自己當做皇位的繼承人看待,都觸犯到了皇帝的逆鱗。
皇帝心道:或許該早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