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算。說破天,他再強,也不過是一個白手起家的生意人,憑什麼和那些背景深厚的權貴拼?做生意,連落魄的‘家族’都排不上號,一個人單打獨鬥,哪有那麼簡單?”
兩句話,將寧遠堵得啞火了。
可是——可是昨天還好端端的,一點兒端倪都沒有。
裴跡仍然溫柔、淡定,為他所有的情緒要求買單,看不出半分煩躁、擔憂或驚恐。
寧遠沉了良久。
似乎,裴跡向來如此,沉靜的像一座山,微微笑時有風。至於內裡,到底是怎樣的情緒洶湧,卻隱忍到極致,令人無從得知。
寧遠聽見自己的聲音猶豫,“那……哥,他會有事兒嗎?”
寧川長嘆了口氣,道,“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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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川這話說的模稜兩可, 給寧遠嚇出一身冷汗。
“哥,你確定嗎?”
“就是不確定嘛。現在的情況,我也瞭解的不多。不過, 今天一大早, 裴跡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讓我最近看著你點兒。我還以為,是你又給人搗亂了呢。”
“我都多大人了,什麼搗亂。”寧遠答話, 又特意問了一句,“那他……那我現在, 打給他問問情況可以嗎?”
“這會兒聯絡不上, 你沒事兒就好, 先安心等著吧。”寧川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又安撫道, “咱爸也打聽著呢。”
寧遠還想問什麼, 寧川那頭擠進來倉促的雜音, 似乎在與其他人打招呼,那電話便匆匆結束通話了。
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寧遠出神兒似的發呆,愣是又在桌前乾坐了五分鐘, 才猛地想起什麼似的, 匆忙放下碗筷,站起身來往外走。
廚房裡還在添湯的阿姨怔了片刻, 問道, “寧先生, 這是去哪兒?”
寧遠頭也不回的答了句,“有點事兒, 先去處理一下。”
他要去哪兒,當然是回家。先看看他那一向不頂事的大哥在幹嘛,再看看他那心寬放手不問的老爸在幹嘛。
和預料之中不同的是,他哥和他爸,這次還真沒閒著。
他闖進家門的時候,寧有為正在跟幾個老頭喝茶。
不過……那姿態,那架勢,那優雅閒散的氛圍,倒也不像是替裴跡著急的樣子。
寧川親力親為,在旁邊伺候著倒茶。
幾位老爺子點頭,誇獎和讚歎便落在他頭上,“老弟,你家老大出息啊,這兩年,生意做的不錯嘛,瞧瞧明泰和金廈,都打成響亮亮的招牌了。”
寧有為道,“還說呢。我這大兒子不著調,倒是我那乾兒子上心。”
有人明知故問,“哪個乾兒子?”
“你說裴跡?”旁邊人替他答,“前兩天明泰的事兒搞得沸沸揚揚的,還以為是……”那話音戛然而止,對方又笑,“也是,藝術館,金廈,這都像老弟你做事兒的風格,你這個乾兒子,承你衣缽,大有可為啊。”
“嗨,都是孩子們瞎胡鬧,不成氣候。”
正要再說,寧遠進門來,越過格擋視線的分廳線,就輕聲喊了句,“爸?”
一群人抬頭,被那張燦爛明亮的笑臉驚了一下。
“這位?是你家那小公子?”
一雙銳利而具有強烈威嚴的目光掃過來,被蒼老低垂的眼皮壓住,仍然鎖定在寧遠臉上,帶著過來人的複雜情愫和審視意味。
“是啊。”寧有為答,“寧遠,我們家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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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誒,沈哥,是不是跟你們家那小子差不多年紀?”
被稱作“沈哥”的人露出笑來,“我們家那個,跟寧川一樣的年紀。”
——厲目視人的這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