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藝術家的作品不能打折,不然……就不值錢了。”裴跡略微鬆了一口氣,哼笑著挑眉,“雖然我不懂藝術,但我知道商業的規矩。”
“嘁,那我送你?”
“你要是捨得,那就再好不過了。”裴跡俯身坐下,抬手撥弄了兩下他的亂髮,反問道,“所以……你沒覺得你走錯了?大半夜的,怎麼睡到我房間了?”
寧遠不以為然,“你不會這麼小氣吧,給我睡一下怎麼了……”他猶豫了片刻,“可能上次也睡的這兒,我認床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這個‘入室搶劫’的壞毛病改掉很久了,要不……你下次還是把門鎖好吧。”
寧川:嗯,同意,我都三層加固鎖。
裴跡笑道,“這麼多房間,你偏喜歡我這一個?”
寧遠小聲嘀咕了兩句,裴跡沒聽清,就問,“什麼?”
“沒什麼。”
“你想住倒沒關係,但是半夜突然出現,是不是有點嚇人了?”裴跡口是心非的“計較”道,“不知道的,以為進小偷了呢。”
“那你……下次鎖好門唄。”寧遠看了他一眼,又湊到人耳邊輕聲道,“再說了,我都看光了——裴跡,你這全身上上下下,我可都看、過、啦。”
“……”裴跡轉眸睨他,“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盛情邀請你,一起住?”
“那倒也不用。”寧遠忍笑道,“我下次真不會這樣了,我保證。”
裴跡挑眉,似乎更不滿意了。
寧遠又跌回床裡,舒服的喟嘆,“哎,裴跡,你說你的床這麼大,給我睡一下也不會怎樣吧?”那小腿踢開絨被,搭在裴跡的膝蓋上,“不過,話說回來,我很久沒有跑到別人的房間去了,不會是你,半夜把我扛過來的吧?”
裴跡盯著那白皙小腿細看,默了三秒。
這小子熟稔起來,就喜歡纏人。偏偏他坦蕩,倒讓起了別樣心思的人心虛。
“那你可得半夜鎖好門,免得今晚我又去把你扛過來。”裴跡拍了拍人的小腿,“起來吧?再不起,待會兒飯都涼了。”
“今天你可沒機會了。”寧遠笑著爬起來,“我今天要去特訓,這幾天都要早出晚歸,還有可能不歸。”
“特訓?”
“對,就是體能、急救演練,緊急疏散之類的考核。每隔一段時間複訓,考核透過才能繼續執飛。”寧遠瞄著人,哼笑道,“你們大老闆,哪裡知道我們這些打工仔的辛苦啊!”
“……”
裴跡看他進了洗手間,一時被那調侃堵住,啞了聲兒。
“誒,裴跡,”忽然,洗手間裡又傳來一聲清脆的笑,寧遠的調侃幽幽響起,“你還幫我擠好牙膏了呀?哎呀,我爸說的果然不錯,還是年紀大的會疼人。”
“年紀大?”——裴跡哼了一聲。
寧遠補刀,“是啊,年紀大,不光會疼人,還醒得早。”
兩句話,硬是給裴跡氣笑了。
但……你還真別說,他確實也起得早。
早起的結果就是,這位年紀大的“大老闆”,他不光替人擠好了牙膏,做好了早餐,還給“打工仔”熨好了制服,又大清早在院子裡替人洗乾淨了那輛破爛兮兮的toyota。
一時,被人臊的厲害,裴跡都分不清,到底誰才是“打工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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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跡打算開自個兒的車送他去航司, 但寧遠死活不肯,嫌那輛車太過招搖。
兩人對視片刻,掃了一眼車庫那幾輛委屈無辜的奢侈轎車, 最終將視線落在那輛toyota上。
好在剛洗乾淨, 兩人各退了一步,勉強達成一致:由裴跡開那輛toyota送這位小祖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