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問,現在不會,那將來呢?
寧遠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將這樣的負擔拋給裴跡——他享受著裴跡給他戴項鍊,手錶,整理袖腕和領口,嘴邊就蹦出來一句:
“裴跡,你說……你什麼時候會變心?”
裴跡微怔,“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他百口莫辯,誤以為這句話的導火索,是因為自己剛才係扣子的時候,不小心勒的緊了一寸。
但緊跟著,寧遠又開口了。
“愛會欺騙人,但愛意消退之後,連騙都懶得騙了。裴跡,我也是男人,還是會比十八歲的少年人更懂男人吧?”
“……”
裴跡停頓片刻,沒說話,但笑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裴跡仔細替他帶上那枚杏仁胸針後,才應答道,“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對。”
“所以呢?”
裴跡只是笑,沒有說“所以”之後的答案,沒有辯解,但給了他一個吻。
在要求“自此之後一生絕對忠誠的愛”這樣沉重且不理智的承諾面前,連這個吻也顯得蒼白和敷衍。
在去dp的路上,兩個人又聊了幾個無關痛癢的話題。寧遠和往常一樣,露出燦爛笑容,看樣子已經將剛才的問句拋諸腦後了。
裴跡說的dp清場,指的範圍包括一樓;寧遠想要看,便根本不用什麼展會門票——藝術無價,只是因為“籌碼”沒開到位。
寧遠不知情,順口問,“是不是我們來早了,這兒沒開展嗎?”
接待人員引著人,一路沿著透亮的地板朝前走,不同風格的作品和少量的藝術裝置吸引著人的目光。沒大會兒,便將後面的裴跡落下去了。
裴跡被引進後廳的茶室,與西裝革履、面色沉靜的男人握手寒暄,旋即便落座交談,話題遊離在商業和藝術之間,歸根結底,不過是圍繞著dp一樓的歸屬權。
裴跡要把這座聞名的場館,打造成寧遠個人永久的藝術殿堂。
在大流量時代中心,與金廈無以倫比的昂貴奢靡遙相呼應。
——他從不屑在掌心握住什麼鎖鏈,困的金絲雀啾鳴。他要高高的將人託舉,送他風,送他青雲,用尊重和自由,為他造一座通天塔。
——這是他的愛,最純粹原始的樣子。
所以,即便對方開的籌碼不切實際的高,裴跡也仍然眼都不眨,一口應下。
“裴總,冒昧問一下,這地兒好是好,但搞藝術您知道的,遠遠不如……”
“我不是為了賺錢。”裴跡輕笑,“這個地方,我有大用處。現在行業什麼境況您也知道,我是全都要——整座大廈,所以,籌碼隨便您開。”
聽罷這話,對方反倒笑了,“裴總,有這樣好的生意,不妨也喊大家參與一下嘛,價錢好說,我可是聽說,明泰……”
裴跡輕飲了口茶水,笑道,“您也太高看我了,不過是興趣罷了。”他淡淡的強調,“藝術,是無價的,所以我尊重藝術,無論您開多高的價碼,我都接受。”
實在沒想到這樣的回答,對面訕笑了一聲,心底只覺得財神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