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可我還沒追到呢。等追到了再去負荊請罪也不遲吧?”
說著,他又湊近去,拿齒尖輕咬人的耳垂,“等生米煮成熟飯,大舅哥總得承認吧。”
寧遠臉紅,身子想躲卻被摁住了。
“你說的好下流。”
“哪裡下流了?……”裴跡不承認,圈住人摟進懷裡,眼眸從人亮著水色的眸子和腫脹的嘴唇上移開,視線掠過逐漸黯淡的夕照,輕哼笑道,“尊稱他一聲大舅哥,他該高興才是,要不是你,我才懶得理他。”
“不許你說我哥壞話。”
裴跡拿唇蹭他眼皮兒和眉毛,像探索氣息的吻,又像親暱而珍重的摩挲,“好,我不說了就是。等我追到你,再告訴他,好嗎?”
不然的話,以寧川的性子,前路漫漫,恐怕又得多繞兩條彎兒了。
寧遠輕輕笑,既不說好,卻也不出聲兒拒絕。
天色見黑,橘色昏下去,有鳶尾藍點染出的顏色,在天幕上暈開。涼風吹起來,透過長廳傳來的唱片再度迴圈一首熟悉的藍調。
玻璃面反射出光彩和交疊壓下去的身影。
片刻後,寧遠呼吸漸重,裴跡卻停住動作,彎腰撿起那支酒杯來,扯了扯領帶,輕聲問,“外頭涼了,咱們回房間好不好?”
寧遠笑著說“好”,身子卻無骨似的從後背攀上去,雙手掛住人脖頸,纏著團兒一般,拖行走了兩步。
裴跡感受著身後的重量,輕挪腳步,又頓住,被人逗笑了。他回身扣住人的窄腰,只好借力圈住人走。
輕輕挪動的腳步,喉嚨裡滾起來的笑,唱片復古而浪漫的曲調,陽臺吹過的微風,一切柔軟下去,就像放慢的浪漫愛情片。
裴跡抵著人的額頭,試圖捕捉他的心思,“想跳舞嗎?”
寧遠先是笑,然後將手搭在他的肩頭。
——跳舞,腳步挪動便遊移出優雅的姿態,窄腰身,挺闊肩頭,唇齒輕吟,長久的對視,繼而是低低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添多了幾杯酒水,在光影和音樂的蠱惑下,被拉長的影子忍不住擁吻。
舌尖舔住那甜,酒意便自心底湧上來。接吻時,寧遠忽然睜開眼,裴跡睫毛顫動著,垂落的一縷發,和隱忍動情的神色太過沉浸,以至於勾著他也醉的深了,竟感覺高闊的天花板開始旋轉——在夜色的包裹下,終於摔倒在柔軟的床毯裡。
混亂的呼吸平復良久,寧遠才扭過臉去看裴跡。
裴跡只是含笑,溫柔回以注視。
寧遠忽然覺得他是那樣的出色,遙遠,甚至好看到平庸,他是那位——隔著螢幕沙龍椅上淡定微笑的商業傳奇,也是沙啞哄著他要名分的裴跡。
他是別人的裴跡,也是自己的裴跡。
“裴跡,你真好。”他停頓了好大一會兒才說下去,“我好像也快愛上你了。”
裴跡盯著他細看,“好像?”
“就是……我不知道。”寧遠戳了戳他,忽然蹦出一句不著調兒的話來。
他說,“裴跡,我真想把你的錢都花光。”
裴跡沒答。
他認真算了一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