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回過神來,自我唾棄道,“人家還沒追你呢,想哪兒去了!寧遠你可真是墮落!……”
夜裡,阿姨上樓來問,“寧先生,我做了點夜宵,您要吃一點兒嗎?裴先生之前囑咐過,如果您休息的比較晚,可能會餓。”
“啊,好,阿姨稍等,我這就下來。”寧遠轉頭看過去,發現阿姨站在那兒愣住了,畫面中間的裴跡太過顯眼……以至於對阿姨這個五十多歲的年紀,衝擊力太大,未必能欣賞的來。
“……”
“……”
阿姨扭過臉來,面面相覷半分鐘後,她才道著歉慌亂轉身下去,“不好意思啊,寧先生,我不知道三樓有……有這種……嗯,我先、我先下樓等您哈。”
不是,阿姨,你聽我說啊!
寧遠:得,合著我現在就是一變態唄。
阿姨躲在廚房裡輕輕嘆了口氣,試圖說服自己:哎喲,年輕人愛玩愛鬧的,也正常嘛。
寧遠下樓後,也沒好意思多嘴再解釋。然後……他正吃著夜宵,就不小心瞧見阿姨在廚房裡偷偷撇他,一時鬧了個大紅臉,沒吃幾口就把碗擱下了。
“那個,阿姨……我真……”
阿姨怕傷人面子,忙裝傻道,“寧先生,您說什麼呢……是夜宵做的太鹹了嗎?”
“沒事兒,阿姨。”寧遠埋頭乖順吃了一口,硬是把辯解的意思咽回肚子裡去了,要想說這是純想象、倆人清白,可到底是自個兒親手畫的,能給人想象成這副模樣……怎麼也洗脫不了嫌疑。
夜宵跟裴跡的手藝不同,寧遠興致缺缺,吃了三分之一便擱下說飽了。
阿姨忙點著頭,一面應聲去收拾碗筷,一面目送他再度上樓,那眼底分明全是複雜和可惜。
興許是人吃飽了,腦袋多添了兩分混沌,回到畫室後,寧遠擎著畫筆慢騰騰的起線,中間幾度走了神。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總之畫筆擱擱停停,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才勾出來一副半成品。
按照起草的結構,應該是想畫一副半身像,可惜,只畫出半張臉來,沒有眉眼,只有濃墨重彩的勾勒自鼻樑一路延伸至下巴,結構鮮明,下頜線條凌厲,喉結曲度清晰,尤其那張薄唇……似微張,似喘息,水光潤澤,溼淋淋的泛著紅。
寧遠盯著嘴唇細細看了三分鐘,再去看空白的臉和身體,越品越覺得哪裡不對勁。
“……”
有點眼熟。
那畫筆抖落一滴鮮豔的紅,落在畫架的支撐腿兒上,他抬頭去看“那副裴跡”,猛地反應過來了!
這……不是裴跡麼?
就這精準的唇線和喉結、五官比例,他拿尺子比到人臉上挨個臨摹,誤差也絕對不超過01毫米。
寧遠被自己氣笑了。
他轉手將畫筆丟進水盤裡,洗都沒洗就站起身來了——不畫了,沒心情,沒手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電感應,裴跡影片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寧遠剛洗完澡出來,心裡還唸叨著“都怪裴跡”呢。
影片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