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或哪怕開始腐爛的靈魂。
他隔著飛機的透視窗,將視線越過雲海時,光影微顫,在金色與黑色交織的間隙,還是穿越無數昏昏欲睡的、模糊的臉,看到了那位。
抱胸,垂眸,五官凌厲。
——然後蹙起眉來,揉了揉太陽穴,不耐,困惑,煩躁。
和他的靈魂,一樣的掙扎。
後來,他說,“先生,抱緊我。”
而那雙手正如他所料,順從而用力的抱住他,也將他的靈魂同時箍緊……
晉江獨家
裴跡被人撲倒, 帶的那杯酒水全灑了。寧遠輕皺了下鼻尖,偏偏又去咬,去舔, 直至把酒水的滋味兒全吞下去。
裴跡鉗住人的下巴, 將那塊破皮的肉從人牙齒裡卸下來。
往常只覺得小狗四處打著圈的咬人褲腿兒,守在陽光底下撲蝴蝶兒,難得見他下嘴這樣用勁兒。
裴跡在那沾了縷血痕的唇上輕啄了一口,分明示無奈和寵溺的笑, “怎麼咬人這麼疼?”
寧遠纏著人,那兩塊咬肌還悄不做聲的用力, 嘴上倒是乖乖補了句, “對不起, 咬疼你了。”
裴跡看他哪裡也沒有覺得“對不起”的意思,倒像是因為沒咬夠, 而添了點怏怏的情緒——他暗自琢磨, 到底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夠, 才叫他這麼不滿足。
他垂眸去看寧遠,瞧見人趴在肩頭上不出聲兒,一時也沒猜透,便直白問道, “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還是惹你不開心了, 告訴我,好不好?”
寧遠道, “沒有。”
“那……”
“是你做的太好了, 但我覺得還不夠。”寧遠皺眉, 撐起身子來看他,“還有什麼別的, 你沒有告訴我,裴跡。就是怎麼都不夠,我想要你所有的東西。”
裴跡疑惑,“所有的東西?”
“嗯,就是你的,所有的一切。”寧遠又拿唇去蹭他肩頭那顆紅痣,還忍不住吮裹了兩下,神色帶著某種困惑和渴望。
他想要的是,從靈魂到意志,全部的臣服和獻祭。
——哪怕是藏在縫隙裡一閃而過的卑劣。
——哪怕是敵意、不耐,和對他產生的片刻的厭倦。
裴跡似乎聽明白了。
寧遠過於垂涎的神情帶著某種蠱惑,向他發出邀請,導致他向來敏銳的反應和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失效了。
忙亂的遮擋和布料摩擦的聲音,在寧遠驟然的輕呼中被掩蓋。
——“別。”
裴跡單膝跪在地毯上,扶著沙發埋下頭去。
寧遠感覺嘴唇那點腫脹變得麻木,然後是刺痛,久久的腥味讓他感覺有什麼劇烈的聲響崩在耳邊,抑或腦海,幾乎無發分辨那是痛覺還是更多的渴望被滿足。
腰窩有一塊洇出血痕的紅。
寧遠虛虛的仰靠在沙發上,微微喘著氣,漂亮的脖頸拉出一道弧線。他伸出手去夠裴跡的臉,修長的手指微微顫慄,幾乎捧不住。
“裴跡……”
裴跡將自己心底剋制而隱忍的一切情緒,施加給他。那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