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眉。
趙時後退一步,神色無辜,從三個歎號和傳送時間,足以推測出他們的裴總是有多麼的禽獸。
典型的不知節制的危險分子。
裴跡轉過眸來,盯著人看,微抿的唇剛要張開,趙時就自覺補充道,“放心,老大,我嘴嚴。”
他又跟人拍了拍檔案,“我已經跟他們主任說了,因為這次的安全問題,要先安排小寧總做心理康復,並進行‘崗位學習’——這個學習嘛,就是在公司內部,四處轉轉,聽聽課。”
“哦?聽聽課?”裴跡饒有興致的睨人。
“關於崗位的安全知識。”趙時笑道,“以及關於企業的願景、發展經歷……學習的同時,也可以瞭解一些商業知識,為以後作準備。”
“以後?”
“家族企業嘛,雙方都瞭解一些還是好的。”趙時諂笑,“不過,您也知道,商業知識嘛,還是您專業。所以我覺得,由您來教比較好。”
裴跡哼笑,“你倒是有辦法,他怎麼說?”
“沒怎麼說,小寧總今天就去那邊的部門報道了。”趙時道,“如果您時間方便的話,隨時都可以開始‘今天的課程’。”
裴跡可沒有什麼好為人師的興趣愛好,笑道,“隨他折騰去吧,學會兒就四處轉轉,別太累。”
“好的,您放心。”趙時道,“咱們給人安排的課程,靈活自由,保證節省體力和精力。”
裴跡哼笑了一聲兒,沒搭理人,算作默允了。
趙時跟人定下這事兒,又想起來一岔兒,道,“剛才寧總也打電話來問您忙完了嗎?下午想跟您敲定一下慶功宴和年會的方案。”
裴跡道,“年會我不參加,讓他看著辦吧。”
“那慶功宴呢?”
“張揚。”裴跡頭也不抬的回道,“我左右想了想,專案落地正做著,明泰剛冒了點尖兒,就鬧這麼大動靜,不算好事兒。”
“辦私宴呢?”趙時道,“尋個好由頭,不說慶功的事情。正好年底金廈落成,就奔著金廈去——藉著時機辦個晚宴,招攏一些投資人,興許有油水可刮。”
“行,就這麼辦吧。”片刻後,裴跡又提醒道,“邀請函下發的時候,稽核仔細點兒,做新一輪的驗資。”
趙時說是,才出了門口,就瞅見對面遠遠走過來的寧川,提著資料夾,笑眯眯的揚了聲兒,“裴總呢!回來了?——我正要找他呢!”
“別。”趙時訕笑迎上去,“裴總那兒有客人,慶功宴的事兒,我剛請示過。”
“哦?怎麼說?”寧川也沒起疑心,兜了個彎子跟趙時轉過了會議室,愣是把討論自家弟弟那岔忘了。
好在沒多久,就碰見寧遠在辦公區域溜達,美其名曰學習。寧川瞧著人神清氣爽,不僅傷痕沒落下,還得了最高階別優待,便也將這事兒放下去了。
天氣漸冷,泛著灰白的天幕從至高處壓下來,浮雲溼重。
從玻璃廈潔淨的長面望下去,一日勝過一日的沉與暗。黑白灰的單薄色料將清藍色大廈外層包裹起來,任其孤獨的佇立著。
寧遠趴在玻璃扇上往下看,冬日最後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