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熱氣息在耳邊散發,脖頸處淡淡的香氣勾起寧遠一小段兒粘膩的記憶。
他剛要開口,忽然又啞聲頓住了。
——電光火石之間,他腦海浮出那句“我只想讓人知道,我心有所屬”。
為什麼不能是宣誓主權?
用一種光明正大的方式,委婉體面的向別人宣佈:這個人,以及這個人的愛,都屬於我。
寧遠別扭的想到,裴跡就應該這麼做才對。
也是在這一刻,他才隱約察覺,他想像曲同舟一樣,用那種“過於卑劣”的手段,連同自己的佔有慾、強烈的愛的慾望一起宣洩,向所有人坦蕩宣告:
這是我的。
裴跡,裴跡的愛,以及裴跡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不管是否確認關係,他都想讓人知道,裴跡“屬於”他——永遠只屬於他。
原來,曲同舟“頭腦發熱”的表白,和裴跡“深思熟慮”的宣誓,完全不同。
裴跡果然說到做到,既然點頭同意了他“維持現狀”的要求,就真的任他自由,決口不在人前越界。
相反,是他心思微妙。
裴跡見他遲遲不說話,便又靠的更近一些,輕聲試探道,“怎麼了?不高興了?”
寧遠收回心思,正不知道怎麼接茬,對面一直裝模作樣的秦昭野忽然抬了頭,“我知道怎麼介紹?”
不等裴跡出聲阻攔,他便抬手作了介紹禮的示意,“這位,我們的小寧總,寧遠。中盈、明泰實際受益人,財圈新貴。”
“……”
寧遠輕輕“啊”了一聲兒。
緊接著,眾人也都“啊”了一聲兒。
裴跡睨他,“姓秦的,怎麼就你話多?”
寧遠抬手搗了下裴跡,“什麼意思?什麼實際受益人?”
不等裴跡說話,秦昭野便笑道,“我來告訴你,意思就是,現在裴跡的所有家底,以及你們寧家的所有財產,全都在你名下。你哪天不高興了,抬抬手讓他滾蛋,他就得捲鋪蓋走人。”
說著,秦昭野又自顧自倒了杯茶,淡定補充了一句,“是淨身出戶的捲鋪蓋,據我所知,現在,裴總雖然是執行總裁,但簽了協議,沒有工資,也沒有分紅權——所有的收益,都歸咱們小寧總吧?”話音落下,他裝模作樣的抬頭去看寧遠,“誒,小寧總,以後……我們可就多仰仗你照顧生意了?”
“……”
見裴跡垂眸輕笑,不知道在思量什麼,寧遠抬腳,想踢他一下給自己解圍,搞清楚怎麼回事兒,結果不小心踢到對面去了。
“哎喲。”
“……”寧遠訕笑,“不好意思。”
裴跡輕笑,轉眸過來湊在人耳邊,“還記得那個問題嗎?這就是我的答案。”
寧遠愣了下,哪個問題?
片刻後,他想起來了。
是那句,[愛會欺騙人,但愛意消退之後,連騙都懶得騙了。我也是男人,比十八歲的少年人更懂男人。人都會變,人性使然,所以,裴跡,你什麼時候變心?]
答案是,[我沒那麼自信,能夠完全的、永久的違拗人性。但,在現有的規則裡,我會給你制約我的繩索,如果真心不夠,就加上我的一切。]
——或許,利益比人心更保值。
裴跡用飽含柔情的目光注視他,仍然沒說話。
但寧遠讀懂了他眼底的那句話。
[這是我所能給的,全部的一切。在現實世界裡,比空口許諾更真實、更篤定、更有力的答案。]
秦昭野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那什麼,裴總,我突然想起來,今晚還有點事兒,這頓飯,就不陪你吃了。”他站起身